开花
人身体本就不好,得知真相后几乎当场晕厥,暂时送回了里屋休息,所以现在除了亓官涯和身边太监总管,屋内就只剩下叶孟贤和叶明泽父子了。
至于叶府其他院落,已经被胡向维带来的禁御军接管。
叶爱卿当真给了朕好大一个惊喜。
茶碗磕在桌上,发出细碎声响,叶孟贤额头紧贴着地面,汗如雨下,不敢搭话。
叶明泽捏拳跪在旁边,神情同样难看至极,更有难言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这怒火不针对其他人,只因为自己,明明已经发现叶孟贤的真面目,为什么还会天真相信,他只是偶尔逛花楼的说法。
亓官涯神情不辨喜怒,状似玩笑般开口,爱卿说说吧,是打算自己交代清楚,还是说……更希望朕重温一下旧业
登基前,他的主业便是抓这些国之蠹虫,亓官涯活动了下指节,起圣后忙于处理其他政事,或许给了某些人一个错觉,正好,让爱卿看看朕的手段生疏了没有。
叶孟贤冷汗更甚,嘴唇嗫嚅半晌,却只说出一句,微臣有罪。
没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亓官涯也不失望,再度看了眼堂前两人,他轻轻叩了下官帽椅的扶手,径直起身离开了叶府。
屋内安静下来,叶明泽蓦然揪住一旁生父的领口,沙哑的嗓音里压抑着浓烈的情绪,你若还有点良心,就抓紧时间放娘离府。
叶孟贤目光沉沉地看着儿子,狼狈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为父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文娘生是叶府的人,死了,那也是叶府的鬼。
叶明泽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恨恨将人推开,他踉跄起身,无视了四周的禁御军们,朝里文夫人屋里去。
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这才头昏目眩,接下来需好生温养,切不可再忧思多虑,劳心劳肺……郎中仔细吩咐着,又写了药方子交给一旁两眼含泪的丫鬟,才带着药童脚步匆促地离开了这座越发混乱的府邸。
从偏门出来,郎中回头望了眼叶府高高在上的门匾,唏嘘一声,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叶府看诊了,想着床榻上虚弱昏睡的文夫人,他摇摇头,夫人可怜,那些被拐骗至花楼却申冤无门的女子又何尝不是可怜人,终究还是老爷们惹出来的祸事,可他一个小小药郎,治病救人尚且艰难,更医不了这世道。
郎中摸了摸身旁乖巧的药童,走罢,回医馆。
高墙之下,依偎着远去的人影越发渺小。
凤仪宫内,众人话题已经换了几转,最后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狩章帝身上。
说来,陛下这个月都是来的凤仪宫。唐梨一脸八卦地朝皇后眨了眨眼,娘娘,陛下是不是终于开花了
皇帝又不是植物,开什么花宋滢脑子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唐梨的意思,但女主还没进宫呢,皇帝上哪儿开花,她果断摇头。
没能得到满意答案,唐梨失望回头,她还想看看话本里百炼钢变绕指柔的模样呢,陛下那副臭脾气,也就皇后脾气好愿意跟他,她想着,又偷摸看了皇后两眼,心底摇头,陛下可真难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坚持下来的。
不过眼看着娘娘也没那么粘着陛下了,说不准是要放弃了她眼睛忽然一亮,入宫前,姐姐多次嘱咐她,要和皇后娘娘处好关系,毕竟这位是后宫的话事人,而且陛下喜怒不形于色,讨好难度高不说,她脾气直,家底又薄,要是哪天说错话得罪了陛下,也只有皇后能帮忙求求情。
但进宫后,皇后并不喜欢见其他后妃,虽然对她们说不上有敌意,但也不算待见,唐梨做事再不过脑子也知道不能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比起被讨厌还不如当个隐形人。
现在不一样了,唐梨想到了赏花宴,那是皇后第一次表现得那般亲和,身边宫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