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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程凛一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p>

    以前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他的电话,我总会立刻接起。</p>

    可这次,我直接关了机。</p>

    等他赶回家时,就看我红肿着眼睛坐在地毯上,身边堆满了碎纸屑。</p>

    那是我高中写给程凛的情书。</p>

    一共十八封。</p>

    承载着我满满当当的爱意。</p>

    他认了出来,立马上前阻止我:</p>

    「宁颂宜,你在做什么!」</p>

    「还有婚礼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让婚庆公司取消了!」</p>

    我拼命挣开他。</p>

    捡起一封完整的情书,当着他的面撕了下去。</p>

    如同戳穿我们表面完好,实则早已破裂不堪的关系。</p>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p>

    「或许在你看来,我跟只小猫没什么两样,你需要的时候随便招招手逗弄两下,不需要的时候就冷漠地把我晾在一旁。」</p>

    「你不愿对我花心思,不好奇我在想什么,我说的话不重要,我的情绪也不重要。」</p>

    「程凛,你是不是觉得和我结婚都是你高高在上的施舍啊?」</p>

    程凛死死握住我的手腕:</p>

    「是因为陈薇然吗?有人看见你下午来找过我......」</p>

    我摇头。</p>

    不是陈薇然,也会有张薇然,李薇然。</p>

    他却不信,耐着性子向我解释:</p>

    「都说了我和她只是普通同事,我们甚至根本没有私下独处过。」</p>

    「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手机,看我的聊天记录,看什么都可以。」</p>

    见我一直摇头,他终于恼了:</p>

    「宁颂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非要因为这点事和我闹吗?」</p>

    我却突然平静下来:</p>

    「你看程凛,到这种时候,你还觉得我在无理取闹。」</p>

    「有时候我在想,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合适,一切都是我在强求。」</p>

    「你说的模型算法和高深的术语我永远都听不懂,我说的漫画电影你也完全不感兴趣。」</p>

    「你不喜欢我擅自碰你的东西,不喜欢和我分享你的工作生活。」</p>

    「要是我和你的哪个男性同事多说了一句话,你都能对我冷脸一整晚。」</p>

    「可是程凛,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伤心,也会难过。」</p>

    「就算这样,我还是在尽我所能地对你好,因为你说过,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了。」</p>

    「可我朝你走了九十九步,你都不愿意多向我迈出那一步,甚至你在回避,你在往后退。」</p>

    我鼻头酸酸的,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p>

    「程凛,我好累啊。」</p>

    这些年,我满腔热情追在程凛身后。</p>

    是他主动向我伸出手。</p>

    是他说要和我共度余生。</p>

    我信了。</p>

    毫无保留捧出自己的一颗真心。</p>

    然而不计回报的付出如同石沉大海,绝望得没有半点回响。</p>

    我开始迷茫、患得患失。</p>

    变得嫉妒、丑陋。</p>

    变得一点也不像我。</p>

    我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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