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热闹继续。</p>

    他们好像忘了初衷，争先恐后抢着话筒。</p>

    各种变调的声音拐着弯飘出来，让人时不时忍俊。</p>

    陆泽然突兀出声：「许佳年，你说爱一个人就该勇敢对不对。」</p>

    我没有犹豫：「对，爱和不爱都是。」</p>

    他视线落在已经和一帮男生打成一片，聚焦在人群里的唐心怡身上。</p>

    「所以她交那么多男朋友，也没关系对不对？</p>

    「她只是经常换男友，没有出现过道德问题。</p>

    「我始终相信，她只是一个热烈的人。」</p>

    陆泽然转头看我。</p>

    「所以我不相信，是她泄露了你的秘密。</p>

    「包括今天这场聚会。</p>

    「即便跟她有关系，我也不信，她是出于什么不好的意图。</p>

    「佳年，我从前不觉得你是一个旁敲侧击的人。</p>

    「你这次，让我很失望。」</p>

    我晃了晃手中还剩半瓶的橘黄色汽水。</p>

    「所以呢，又如何？」</p>

    「什么？」</p>

    「陆泽然，你其实一直知道我喜欢你，对吧？」</p>

    他视线猝然回避，转向一旁。</p>

    我继续说：「你觉得，擅自喜欢人的一方，就该是卑劣的一方。</p>

    「热烈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另有曲折，卑劣的那方，就活该担下一切罪责。」</p>

    「我没这么认为过。」</p>

    陆泽然倾身，拿起一瓶汽水，刚放到嘴巴前，发现一个口红印。</p>

    他下意识抬头朝唐心怡看去。</p>

    然后不自在，放下了。</p>

    我莞尔。</p>

    「陆泽然，你也挺卑劣的。</p>

    「你的喜欢就像阴沟里恶臭的淤泥，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p>

    「却人尽皆知，闻之掩鼻。」</p>

    陆泽然变了脸色，拿起那瓶汽水，一饮而尽。</p>

    似是赌气。</p>

    这是很难在他身上看见的。</p>

    我却反感非常。</p>

    我站起身：「你喜欢一个人，可以讨好，却不必用献祭别人的方式。</p>

    「陆泽然，我以后不会当你的借口了。</p>

    「我们能不再来往，是最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