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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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太多人,尽管身上没沾上血,但他依旧觉得很脏,好像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尸臭味环绕着,尽管刚刚死去的人身上基本上没有尸臭,但他依然打算洗干净。
颀长的身影静静站在门前,转动把手,门严丝合缝地锁着。
里面有人。
那就杀了他好了。
卿烛一向是个善于准备的人,自那场游轮的搏杀后,他学习了很多东西,总结了许多不足。
尽管他当时以为这种遭遇一辈子只会有一次,但为了那极小的概率,卿烛仍旧做了准备。
现在,一切证明他的准备是有意义的,并且相当明智。
卿烛从衣袋里摸出细铁丝,插进锁眼,冷静地摆弄,两分钟后,轻微的“咔哒”声响起。
他收起细铁丝,将手放在门把上,右手攥紧细链,后退了一步。
套房内明亮的光倾泻而出,卿烛听见了浴室的声响,但没有放松警惕。他站在门外,掌心推着门,确定门后没有藏着人后,才缓步走进去,再静悄悄关门落锁。
他从门旁的茶几上随意拿下一套骨瓷茶杯,掀起地上铺设的厚重地毯,将其放在门边,紧贴门板,任何一个开门的动作都会让瓷器发出响声,这样,只要门外再有人试图开门进来,他就能第一时间得到警示。
浴室的声音没断,卿烛习惯性地将套间里其他地方检察一遍,床底,衣柜,只要能藏人的地方,他统统搜索过一遍。
确定房内只有还在浴室里的那个人后,卿烛便将极厚极重的长玻璃茶几搬到门边抵住,他计算了角度,除非三个人一起推门,否则绝推不开。
但在这艘游轮上,所有人都是竞争者,合作几乎不可能存在。
卿烛安静的守候在浴室门外。
右手攥紧了银链,背部肌肉紧绷,做好了第一时间勒杀的准备。
水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脚步声,门把转动声。
卿烛动作极快,当浴室的人出来时,他第一时间用银链缠住了对方的脖颈,即将发力时,突然停住了。
出来的人穿着纯白色的睡袍,黑发有些潮湿,像是被吓到了,漂亮的脸上弥漫着恐惧,他轻微地喘息着,并没有叫,或许是吓得连呼救都忘记了,也或许是清楚呼救根本没有用。
这张脸和卿烛今天见过的所有的脸都不一样。
季游月。
他缓慢地解开缠绕在对方脖颈上的银链,往前一步扫视浴室内的景象,确定里面也没人之后,卿烛才把目光转向瑟瑟发抖的季游月。
季游月赤着脚站在地上,湿漉漉的脚弄湿了地毯,身上带着刚刚出浴时的热气和香气。
他的睫毛很长,眨的很快,瞳孔有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浴室里的水汽,还是恐惧的泪雾。
卿烛打量他,从头发丝到脚尖,每一处都精致漂亮。
“浴袍脱了我看看。”他冷淡开口。
或许是刚刚被银链缠住脖颈的经历吓住了他,季游月不敢推辞,只垂下头,解开了浴袍的系带,双肩轻轻一抖,柔软的白色浴袍便脱落,堆积在他的脚边。
一具漂亮白皙,但带着斑斑爱痕的身体映入卿烛眼中。
他不是第一个。
卿烛有些不快,伸手握上季游月的侧腰,那里有一个淡淡的手印,和卿烛的手掌大小相等,完全一致。
他收回手,命令道:“去床上等我,我洗个澡。”
卿烛的语气理所当然,他决定要用季游月,哪怕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进浴室前,他撂下最后一句话:“不用穿衣服了,光着身子等。”
卿烛快速的洗了澡,擦干身体后,拿上浴室衣物架上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