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今晚本来不想为难你了,但冷水没用
卿烛左肩的伤口很严重,尽管他躲避及时,卸去了一些力道,但被斧头的利刃狠狠的砍进皮肉,依旧留下了一个不算深但也绝对不浅的伤口。
他裸着上身,坐在浴室提供的座椅边,流利的线条肌肉结实又精干。
季游月走到他身边,用棉签沾了点酒精,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
酒精具有刺激性,沾到伤口会引起疼痛,卿烛本身伤势不轻,伤口带来的疼痛应该也很强烈,沾上酒精后,理应会更疼。
但当季游月给他的伤口消毒时,他只是皱了皱眉,脸色苍白了些,没有呼痛。
他抬起眼看季游月,但并没有对季游月说任何话。
只是有时候他的喉结会上下滚动,用力吞咽,或许是因为疼得狠了。
季游月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冷汗,点点冰汗浸润了鬓角,黑发被汗打湿,粘在苍白的颊侧,看上去显出几分性感。
他很能忍痛,即便已经十分痛苦,依旧一声不吭。
季游月轻手轻脚地给他处理伤口,久病成医,长时间待在医院,见得多看得多,他在耳融目染中也掌握了一些护理手段,处理一个伤口十分简单。
他的动作又快又利落,即便是卿烛也看出他十分熟练。
等纱布绑好之后,季游月后退一步,将手上剩余的物品放回洗手台,然后整理放回急救箱。
“你很熟练。”卿烛观察了季游月一段时间,突然冷不丁地开口:“怎么会的?”
按理来说,季游月来游轮前是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受伤的机会很少。到了这艘船上之后,就算有人干他时过于粗暴,也仅限于在床上,卿烛昨天看过季游月一丝不挂的样子,身上除了和人上床留下的爱痕之外,没有明显的伤口和疤痕,没有人故意用尖锐的刀具伤害他。
况且,就连大部分普通人都没办法这么熟练的处理伤口,季游月就更不可能了,或者
没等季游月回答,卿烛便继续发问:“你是医生?”
“不是。”季游月的动作顿了顿,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但也许是顾忌到了卿烛,为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过一些,不得不说,他呼吸了几下,“来这里前我会做梦。”
季游月的语气冷漠,像是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有时候为了忘记噩梦,我会采取一点比较激烈的手段,次数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季游月没有明说,但他话语里的意思一听就明白。
什么激烈的手段用多了会让人熟练掌握包扎?
他没有明说,但卿烛能听明白。
自残。
“这无关紧要。”季游月关上急救箱的盖子,按下铁制锁扣:“我身上没有疤,不会影响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
他提着急救箱很快离开,脚步带了些仓皇,浴室里的地板带着水汽,又沾了血,卿烛看到季游月的脚踝沾了些鲜艳的红痕,那是他的血。
还有鲜血顺着他雪白的小腿往下蜿蜒,漫成一道没有尽头的河流。
卿烛没有说话,他沉默着目送季游月离开。倒也没开口要求他放下急救箱之后再过来。
他站起来,用右手处理浴室的一片狼藉,刺目的红血被热水冲掉,流进下水道,为了驱散血腥味,卿烛打开了换气扇,风扇嗡嗡地转动,更换浴室里已经被污染的空气。
季游月离开时没有锁门,浴室的门虚虚的掩着,因此当他再进来时,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轻巧安静地站在门口处,他看了看卿烛,关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的空气已经被换过一轮,血腥味消失。
季游月打开香薰机,不到半分钟,清香的味道就在浴室里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