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时太阳照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一层金光。
平时他们两人说话也很少,沟通基本上由卿烛主动,强势地要求季游月过来,有时候指奸,有时候道具,卿烛不喜欢季游月脸上冷淡的表情,因此他会用情事将季游月逼到近乎崩溃,高潮太过激烈时,季游月有时会哭泣,脸上也无法维持冷淡的表情。
一次夜晚,季游月似乎做了噩梦,半夜从梦中惊醒,惊慌失措,被吓得厉害,看见身旁睡着的卿烛的那张脸,惊得叫起来,试图逃跑时被卿烛拽住了手腕,无法逃离。
他挣扎地厉害,卿烛原本有些愈合的手臂被他再度弄得有些裂开,又流了血。等到渐渐冷静下来,他有点愧疚,又有点害怕,拿了医药箱来给卿烛包扎时,小心地透过睫毛看卿烛。
这小动作让卿烛觉得有点可爱,他很难得地在季游月身上看到了一点生气,平时季游月像个精致的人偶,虽然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但却少了点勃勃的生气。
伤口裂开,流出血,带出疼。
卿烛没有追究,没必要,他想,只是一场意外。
但收拾好伤口重新上床之后,或许是感到害怕,季游月脱了睡袍,主动攀上卿烛的手臂,一点点靠过来,平时他不肯被卿烛抱着睡,总是背对着,现在主动过来,像闯了祸的猫一样,收敛起平时的高傲冷漠,主动讨好主人。
卿烛抱了人五分钟,他是很享受,这点不可否认,但和他亲密拥抱的季游月看上去很不适,身上肌肉绷地笔直,卿烛于是又多抱了几分钟,享受地差不多了之后拿来被子给季游月裹上,也没动手玩季游月,轻轻把他推到他平时习惯睡的位置,就这么让他睡了。
季游月似乎有点惊讶,但也没再主动过来,后半夜他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才闭了眼。
在这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点,季游月给卿烛换药换纱布的时候会问他疼不疼。
卿烛没有否认,点了头,“伤口有点深。”他讲,但估计没有太多和人聊天的经验,沉默了一段时间,说了声“谢谢。”
他的反应让季游月笑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一点点,几不可见的微笑,转瞬即逝,就像流星。卿烛看着季游月的脸,等到伤口包扎完毕,季游月提着医药箱离开,才回过神来,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卿烛有点烦躁,自从高考后经历过一次游轮的残酷,他就极少和人交流,刚回去的那段时间处于应激状态,连人都不想看见,脑子里充斥着疲惫和杀意。但秩序正常的社会不能杀人,卿烛便远离人群,交流能力似乎也一并丧失,高中时他人缘不错,和人搭话不会像刚刚那样呆板。
拿出手机打开网站,想搜索一番,空白的页面上是无信号的图案,他忘了这个,游轮上没有信号,连不上网络。
随意把手机搁置在桌面上,季游月放下医药箱回来,看上去打算继续坐到他的落地窗扶手椅旁边,路过时看见了卿烛放在桌上的手机,似乎看见了难以抵挡的诱惑,在桌子旁徘徊了一会,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气开口。
卿烛没什么所谓地给他了,季游月带着手机到了扶手椅上,卿烛换了一个位置待着,发现季游月拿到手机就开始打电话,又紧张又急匆匆的,但游轮里的信号传不到现实世界,所以他的表情从充满希望到失望,最后恢复了一潭静水般的冷漠。
但手机还是没有放下,他在页面上漫无目的地滑来滑去,握住了手机就像握住了钥匙,这是文明社会的象征,季游月舍不得放下。
卿烛坐在一旁观察他,想起了大学里的一个猫咖,他有时候会经过那里,一掠而过,里面总有同学捧着脸盯着猫看,他不能理解,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吃饭,玩玩具,睡觉,不过如此了,但现在他坐在这里,看季游月玩他的手机看了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