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的脖子流下来了,空气里燥热非常,沈祝山睁开眼,几乎是刚一动作就感受到了脖子那里传来的不同寻常的剧痛。
沈祝山一只手撑着床铺起身,嘴里发出“嘶”的一声,他另一只手扶上了脖子。
是他的脖子落枕了。
他再一抬眼就看到正对着自己单人床,一直吱吱嘎嘎转的老风扇也不转了。
原来是风扇停了,怪不得这么热,把他都提前热醒了,自己订的闹钟都还没响。
这一觉睡得真不怎么样,沈祝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后穿上拖鞋,关心陪伴他快十年的老风扇,在它脑袋后面狂拍了几下,结果风叶愣是不转。
看起来一副治不好的样子,沈祝山有点儿忧心了,眉头皱起来,他剩下的钱根本不够再换一台风扇的,他住的这块老宅子虽然阴凉,可也抵不住今年夏天拉长的尾巴,到了九月份也没见丝毫要转秋的迹象。
沈祝山失望地看着老风扇,结果一眼瞥见插座,原来是插头松了。
老风扇白挨了几巴掌,沈祝山的眉头舒展,穿着拖鞋拿上茶缸牙刷,去院子里洗漱去了。
等到六点四十,沈祝山迎着晨光,从家里离开,一个人去学校门口买豆浆包子。
此时的沈祝山十七岁,比班里的同学都大一岁,因为沈祝山在小升初的时候留了一级。
沈祝山十二岁之前还算拥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他妈在这一年病逝走了之后,沈显海先是一个人去外地打工,而后失业酗酒,再最后染上赌博,搞的现在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回来一趟与沈祝山练练拳脚之外,都在外面鬼混。
三口之家,人亡了一个,家也彻底破了,从此只有沈祝山一个人坚持着独自幸福。
周一,一个令人很多人沮丧的一天。
沈祝山这天运气不太好,早上脖子落枕,吃早饭的时候豆浆漏了一手,到班里的时候,手上还有一股甜豆浆味。
班里同学已经来了大半,有同学看见他进门还和他打招呼,沈祝山点点头回应,然后来自己桌前坐下,发现同桌苟袁还没来。
随着早读声响起,夜里没睡好的沈祝山犯困,侧着头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等他被同桌苟袁叫醒的时候,沈祝山班里的人全部到齐,甚至还多了一个。
今天刚来的转学生,一个新同学。
坐在了和沈祝山搁着一个过道的位置上。
“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同学。”班主任这样说。
沈祝山听到凳子被拉开的声响,然后是“大家好,我叫孔洵。”
只是这样一句简短的自我介绍,孔洵就坐下了。
下面的同学开始鼓掌。
“不是,他怎么留个这样的头发,男的女的啊?”苟袁在同学的掌声中,凑近了沈祝山和他说话。
新同学在沈祝山左边,沈祝山脖子落枕的那一侧,这致使沈祝山很难正眼看他,除非他幅度很大地整个上半身一同转过来。
这样对新同学显然是不太友好的,可是听到苟袁的话,沈祝山又按耐不住对新同学的好奇,到底留了什么头发,长什么样子,让苟袁都男女不分了。
沈祝山眼珠子转到了左边,斜眼看了孔洵一眼,瞥见他的头发,说不清是什么颜色,比金色深,比黑色浅,接着是高挺的鼻梁,眼睫毛很长……
真是奇了,溪县一中竟然转进来一个外国人,怪不得刚才班里这些同学都鼓掌那么使劲。
沈祝山眼珠子又往左了一下,又回来,他很快从脑海里找寻到了什么,然后对苟袁说:“哈尔,哈尔你知道吧,就是这样的。”
几乎和孔洵每到一个新环境所感受到的一样,在他坐下之后,很多目光都在偷偷地,以为很隐秘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