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乖。”
“我不是、我不是摇尾乞讨的狗,”
“顺从匍匐的狗。”
楚澄一脚踩在音响上,仰头往后,拨弄琴弦的手只剩虚影。
鼓棒重重敲下,况野低头附身,汗水从额头散落。
纪鹿南双手缭乱,偏头向话筒,为前头人垫音。
蔚蓝光束熄灭亮起,摇头灯冒出片片光斑,雾气更重,几乎将舞台包裹,屏幕上的狗还在摇尾,却被一句又一句冒出的杂乱歌词盖住,如同密密麻麻的镣铐与囚笼。
许风扰垂眼看向台下,涣散视线终于有了焦点。
柳听颂仰起头,不曾躲闪逃避,隔着层层人海,与之对视。
台上的人露出一丝顽劣笑意,好像在对柳听颂说,我抓到你了,我早就抓到你了。
从上台的那一刻,我的身体比我更快找寻到你、捕抓到你。
“你看、你看,”
“她指着、指着狗笼。”
“狗笼里的我啊,她笑着对我说啊。”
“她啊,她说她要我乖。”
声音逐渐消散开,乐器声变得缥缈。
屋外的云层更厚,好似被浓墨破泼洒,狂风忽起,粗壮的枫树被摇晃、拍打,落叶比雨更先落下,被风吹得四处乱飞。
只听见一声轰隆隆的声音,积聚已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落,如弹珠般的雨水砸落在地。
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礼堂中的欢呼声,不少人已踩在凳子上,跟着大喊、狂欢。
一首接着一首。
直到灯光暂时熄灭,礼堂中的热度也不曾消散,甚至到下一个演出后,众人还沉浸在上一场的鼓声里,无意识地摇晃着身子。
而造成这一切的燃陨,已悄然退向隔间中
一时无人说话,体力、精力被消耗殆尽,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和。
楚澄抱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抱枕。
况野仰躺在沙发里。
纪鹿南在低头翻女儿的照片。
许风扰看向手机,假装消失的那人终于发来消息,先是一个小猫说抱歉的表情包,而后又补充:【很想看宝宝的演出,所以就偷偷跟过来了】
【舞台很棒,宝宝越来越厉害了】
她似乎犹豫了下,隔了一分钟才又发出一句【不要生气】
许风扰勾了勾唇角。
不回消息还敢让她不生气,柳听颂这两天是越来越嚣张了?
再说了想看就看呗,她又不会阻拦,还要偷偷摸摸地过来。
许风扰偏头想了想,依稀记得柳听颂旁边的位置空缺,一直没有人坐下。
她翻出鸭舌帽与口罩,再把之前格子衫拆开穿上,稍作遮掩后,便起身,要往外头走。
楚澄等人瞧见,却疲惫地不想理会。
房门被关上,脚步声响起。
许风扰想要先从后门钻出,再绕前门进去。
可人还未走门口,便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今天的舞台很棒。”
许风扰突然僵在原地。
第55章
她是她苦痛且无望的人生里,少有的一点甜
身后的声音带着许风扰熟悉的冷肃,
明明是夸奖的字句,却被说出了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感受。
许风扰僵在原地,不想转身却也无法离开。
比起人声嘈杂且明亮的的前面,
次处过道过分寂冷,
仅有一盏白得发冷的圆灯维持着光亮,而两旁都是堆叠起来桌椅板凳,
在半明半昧的漆黑中,如同狰狞困兽在挣扎。
许风扰深吸了口气,她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