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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装神弄鬼。
池慕盯着杨锦年的后脑勺,从嘴里挤出这句话,生怕杨锦年听不到。
转过身子,程奕不明所以,怎么啦针尖对麦芒的。
程奕和池慕结识在初中,自然不认识杨锦年,看到一向与人友好的池慕这般对人,不免好奇。
池慕重重点头,把手中的笔袋捏变形。对,他就是我跟讲过在小学时因为诗朗诵比赛被我爆揍的男生。
程奕先是以第一声淡淡的哦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以第三声重重的啊了一下,同情的朝后方瞥了一眼。
新同学还没认全,陈梦洋就看了一出好戏,他推了推杨锦年,无比感兴趣问道:你俩旧相识有仇吗
杨锦年没有理会他,但招架不住陈梦洋坚持不懈的在他耳边嗡嗡地问,他深叹一口气,说:一个惹不起但能躲得起的男人婆,想听细节,你自己问她,她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
陈梦洋和杨锦年是在物理竞赛时认识的,从泛泛之交到学习上的良师益友,再到足球场上的球友,深交之后发现共同爱好挺多,发展成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八卦往事。
陈梦洋很好奇,竟真的去问池慕。不过这段往事对池慕来说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她怎么肯随便告诉别人,陈梦洋只能是无功而返。
接下来的日子,方梅没有急于调座位,一切都按照他们最初来到班里胡乱坐的位置。
火箭班的学生向来省心,怎么样坐都知道好好学习。池慕等了一个星期,都看不到重新排位的希望后,渐渐接受这个现实。
程奕说的对,她池慕又不怕杨锦年,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就当杨锦年是块满腹墨水的背景板,再说一个班就三十个人,就算坐的再远总会避免不了有交集的时候。
越想要相安无事,往往就越事与愿违。
晚自习放学后,池慕和程奕脖子上挂着走读证跟随走读大军的队伍涌向校外。
忽然池慕觉得脖子一紧,被人扼住后衣领,身体随着身后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像只被捏住脖子的小鸡崽,转身抬头向上看去,是杨锦年掷在昏黄灯光下的审视的脸。
你有病吧拽我干嘛池慕反抗,整好衣领,满脸的不满。
课代表,我的作文页子呢你好像没给我发。杨锦年伸手找池慕要。
池慕是语文老师钦定的语文课代表,那时语文老师一进班就看到坐在第三排靠墙的池慕,这是老熟人。
池慕在初中参加了无数个市内语言类的比赛,百分之七十都是李老师当评委,混了脸熟,到高中派上这样的用场。
别血口喷人,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我发的,当时你不在班里,我就放你桌子上了,你没有那就是你搞丢了。
页子上印的是四篇作文,语文老师要求选择其中一篇背诵,后天检查。
是吗那我真还没有,我把桌子书包翻了个遍,包括地上也都找了,就是没有。就算是你发给我了,那就当我弄丢了吧。你那里还有多余的吗
杨锦年一米八二的个子,用池慕的话来说就是一傻大个,现在这傻大个杵在学校门口中央无比显眼,旁边还有值班老师盯得紧,池慕朝人少的地方去。
什么叫就算明明就是。多余的我放在语文老师的办公桌上了,这会他的办公也该锁门了,明天早上再拿给你。
说着池慕就要告辞,没走出两步,杨锦年追了上来,势有讨债的架势。不行,明天拿给我,我就少背一个晚上,我背不住。
天大的笑话,这种保送生还会有背不住的时候,池慕呦呦两声,还有你杨大神背不住的时候啊,我还以为区区一篇作文你十分钟就能背得下来呢。
明晃晃的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