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杨锦年的演讲很成功,成功到他深深地刻在每一位南华中学学子的脑海里,不是浅薄的作为优秀保送生而记住。
开学的第一次升旗仪式一过,大家真正收了暑假的玩心,高一新生适应了学习强度,板正了松懒的学习态度,方梅也从新调整了座位。
鉴于参加学生会的那次事件,池慕等四人被分开了,分成了三拨坐在教室的三个方向,首尾相连起来是一个不等边的三角形。
池慕和程奕仍然坐在一起,坐在讲台正下方第二排的位置。杨锦年和陈梦洋有了新同桌,分别坐在西南方向和东南方向。
分开时,程奕怪舍不得,蔫蔫的,鼻子发酸。
那一整天,她都无精打采,向池慕寻求安慰。好不容易玩熟了,就这样分开了。现在想想杨锦年和陈梦洋挺好玩的。
池慕正奋笔疾书的改错题,手下一顿,打乱了思绪。
她回头看去,准确找到杨锦年的座位。他在收拾书本,细致的把折角的书页压平堆在桌子上,整整齐齐的一摞书。
仿佛感受到前方的目光,他抬头锁定目标,淡然的眼神让池慕收回目光,顿时心坎里堵了一团雾。
那眼神太过冷静,太过漠然,没有一丝因调换座位分开的难过。
你舍不得人家,人家说不定无所谓。再说迟早要调座位,都在一个班上有什么舍不得的。池慕语气酸涩,攥紧了手中的红色水笔。
她以为他们于彼此而言是与别人都要不同存在的朋友了。
原来都是她以为而已。
程奕也回头看,望向陈梦洋,他正和新同桌有说有笑,像池慕说的那样,从他表情上看不到一分的不舍。
池慕合上水笔盖,赌着一口气,走到杨锦年的座位上,将笔重重的放下,发泄不满的情绪。
还你。
这支笔是在宣布调整座位前池慕发现找不到红笔了,找杨锦年借的,他有多余的。现在突然就不想用了。
池慕以为她和杨锦年在这些天里早就冰释前嫌,自己舍不得他被调走,结果人家压根没有丝毫留恋,和谁玩都可以,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于是池慕劝解自己,她之所以舍不得是因为杨锦年是这个班里除程奕外的老熟人,自己只不过是念熟而已。
下了晚自习,池慕坐上回家的高中专线公交车,放学的学生都在挤前面即将发车的那辆车上,导致后面这辆车上的人寥寥无几。
不大会儿,杨锦年上来了,这么多空位他不坐,偏偏冲着池慕这边,坐在了她的身旁。
池慕仅看了看他,背过身子扭头朝车窗外望,一言不发。杨锦年低着头,手里握着单词小册子,默默背起。
五分钟后发车,杨锦年合上小册子,随手揣进了衣兜里,拽了拽旁边的女生,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有了台阶池慕顺着下,把头扭了回来,脖子有点酸,她揉着脖颈,装得冷漠,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生没生气一眼能分辨得出来,只是杨锦年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想了一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真的没有吗可我怎么觉得上午老师调完座位,下课后你看了我一眼就不对劲了,还把笔还给了我。
真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把笔还给你是因为我找到了我的红笔。池慕的眼皮一搭,看向鞋面。
杨锦年穿的白鞋比池慕的白鞋干净十倍,不细看鞋面,几乎看不出一丝的灰尘。
对比之下,池慕的白鞋脏兮兮的,她默默把腿收回座椅下面。
杨锦年还在观察她的表情,一般女孩子说没有生气那就是生气了,这是从他表姐田雨晴那里学来的。
他有个表姐比他大七岁,表姐和男朋友闹矛盾,男朋友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