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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我无话可说,视线全落在了窗幔上。
方龄月,孩子已经有一个月了。
我问过太医,若是这一胎没保住,以后都很难再有。
我不客气地嗤笑。
他以为用孩子就能绑住我了吗?
而且,小产对你的心疾也不好。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逼我吃厌恶的东西对我的身体就好了吗?
你掐我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会不会死啊。
多荒唐!
要真论下来,小产对我的身体好像还更好些。
你是不是以为我怀孕了,就离不开你了?
见我把他心底藏着的那点心思点出来,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方龄月,你别以为你有了孩子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来!
你是不是还打算和那个姓言的搞在一起!
念着我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他倒是非常慈悲地只是钳制了我的肩膀。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用尽全力把肩膀上那只手扒开,不顾还虚弱的身体下了床。
顾凛,你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编排我。
要论滥情,谁能比得过你?
我强撑着力气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方龄月,我只是在报复你而已。
当初若不是你将我绑在京城,我现在也可以和那个姓言的一样了。
顾凛自幼习武,想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为国出征。
可我娘因为救他,我的身体自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
幼时的他自觉应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从不嫌弃我病弱的身子。
但责任哪有梦想重要?
十七岁那年,他被皇上勒令不得出皇城半步,从此与他的梦想越来越远。
方龄月,这都是你欠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他的痛苦。
随后,将肚子狠狠地撞向了房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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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
那就用你的孩子,偿还你好了。
顾凛愣住了,他无措地看着那一摊血。
我觉得自己解脱了。
太医忙前忙后的,在我手上不断地扎着针。
皇后在他身后焦急地看着。
而顾凛,则还是刚才那一副怔愣的模样。
我仿佛一个局外人,小产的也不是我自己,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方龄月,分明是你欠我的!
你为什么要拿我们的孩子报复我!
还是第一次听顾凛那么崩溃地冲我吼,心里倒是起了些难言的快感。
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花纹,我从未让你把我当成责任,也从未想过阻止你去追求你的梦想。
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说完那些话,我顿感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母后错了,当年我不该拿龄月来堵你的。
神识还是清醒的,但我就是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当年我怕你在战场上受伤,才让你父亲逼迫你照顾龄月的。
你从小就爱照顾龄月,我以为……
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了,我恐怕又会笑出来。
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要受伤,就可以将我推出去替他们挡下那些风雨么?
事到如今我能怪谁呢?
怪皇后吗?
好像该怪。
皇上呢?
好像也是。
顾凛就更不用说了。
那我能做什么?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