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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猛不接他这话茬,接着问他,

    那柳家的姨娘是咋丢的

    六子见他问这个,又来劲了,也不伤春悲秋了。

    听说是他家大奶奶故意放走的,柳大爷发了大火,把他婆娘一顿好打。

    我在屋里缴着袖子,听的揪心。

    张猛往屋里望了我几眼,视线对上的时候我慌忙错开了。

    六子走后,我以为他会问些什么,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入冬了,山里冷的很,地里该收的东西都都收了,这个季节是最清闲的时候。

    西山上的柏树成材了,张猛每天往林子里走一遭,偶尔能猎只山鸡回来。

    那只兔子一窝下了六只兔崽,家里养不下,我让张猛带到镇子上去换钱,拿换的钱买点棉花。

    结果棉花买回来了,卖兔子的钱却一分没动。

    张猛把几个铜板塞给我。

    你养兔子挣的钱,俺不动,你拿着当体己。

    他看着我笑的憨憨的,我也跟着笑了。

    夜里起风了,雪片夹在风里簌簌的落。

    我拆了他的粗布褂子,里面又缝了一层内衬,在床上铺开了,往里头絮棉花。

    昏黄的烛火映着我的大花袄,细长的手指拈着针在夹袄上穿针引线的缝着。

    张猛痴痴的坐在旁边看着。

    妮儿,你比来的时候胖了,袄子能撑起来了,好看。

    我偏头笑着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不知道戳了哪根筋。

    我听见张猛咽了口唾沫,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被他这举动惊得抬起头来。

    张猛喘着粗重的气,耳根子都红了。

    油灯昏黄的光斜照在他身侧,男人半边脸隐在暗处,脸上明暗交界的地方轮廓鲜明。

    他下颌紧绷着,眼尾慢慢泛起一层血色。

    妮儿,俺.俺想和你好。

    外头是风吹枯枝的簌簌声,他粗重的喘息,落在我的耳廓,黏腻腻的,像羞人的悄悄话。

    小窗风雪,灯火多情。

    他瞧着我,我也瞧着他。

    慢慢的他僵着身子,往我身边挪了挪。

    紧跟着,手就放在了我的腰上。

    外面风雪大作,屋里尽是细细密密破碎的喘息声。

    前几天张猛猎回来一匹狼,剥了皮割成块,他说要再猎一头,皮子攒够了给我缝个狼皮褥子。

    冬天天黑的早,日头落到山下,一顿饭的功夫天就黑透了。

    我在屋里点着灯给张猛补脱了线的冬衣。

    突然外头有人急吼吼的拍门。

    嫂子嫂子,猛哥回来没有

    是六子的声音。

    我披了袄子迎出来。

    没回呢,出什么事了

    六子急的头上冒出一层汗,他哈着白气,鼻尖冻得通红。

    刚东顺说看见猛哥追着一头狼,从山上滚下去了。东顺惯爱捉弄我,我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赶回来看看。

    张猛午后就背着猎枪出门了,平日里天黑之前准能回来。

    今儿天气不好,阴的厉害,眼看又要下雪,按理说早该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圈就红了,一时也没了主意。

    嫂子,你别急,我去找管事的,把人都发动起来去山里找。你锁上门,别出来,我一定把猛哥找回来!

    六子着急忙慌的跑了。

    我的心像油煎一样,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住。

    外头又下雪了,雪片跟棉花似的,大朵大朵的掉。

    这种天气人要晕在山里,那能被雪埋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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