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重伤回门夺遗物
03.
重伤回门夺遗物
再次苏醒时,我已躺在了床榻上。
外面已天光大亮,福嬷嬷坐在床沿,泪水涟涟地擦拭我的额头。
姑娘终于醒了!身子怎么样,还疼吗她见我吞咽艰难,匆匆一抹眼尾,端了汤药过来,先喝药吧,大夫说要趁热。
药虽苦,但入喉滑顺,不用想也知道添了名贵稀罕物。
有人打您了
福嬷嬷双眼浮肿面色蜡黄,饶是如此,额角和嘴角的青紫肿胀,仍看得分明。
回想昨夜,我初被吊起来虐打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福嬷嬷在院里撕心裂肺的哭喊。门口守着家仆,她自是进不来,而之后没了动静,想必是因强闯而遭了大罪。
老身不打紧,倒是姑娘,怎的会遇到这样的......
强撑着坐起,我半靠在软垫上喘气。
我原以为,翟仲文之罪,罪不及子女,何况他又是那样的疾症。却不想翟家的恶是流淌在血脉里的,灵泉甘露也洗不净!
我悄声把在佛堂里的见闻说给福嬷嬷,吓得她一阵颤栗。老人家受了半辈子苦,见惯了丑恶,也没见识过这样的歹毒。
翟家就任由他这样作恶,不怕传出去毁了名声
丞相府的内宅阴私,谁敢往外传我冷笑,翟家只将这些卖为家奴的无辜女子当牲畜看待,死了便死了,不值一提。
福嬷嬷犹豫着劝我:姑娘,要不我们想办法离开吧!
我摇头:我好歹是翟家明媒正娶的新妇,他们不会这么快让我死的......
姑娘慎言!福嬷嬷一个不吉利的字也不想听,翟硕那样的恶棍,若继续让姑娘留下,以后到了下面我怎敢再见小姐!
可是我娘的遗物还在秦家老登手里!
我气急攻心呛着自己,猛咳不止,牵连到肋间巨痛,忍不住捂着肚子弯下腰。
姑娘当心!
嬷嬷知我所念之事!不该劝我!我终于喘匀气,昨夜是我失算,才遭此意外。嬷嬷放心,现在我知道了翟硕的恶习,他想故技重施,就没那么容易了。
福嬷嬷轻抚我伤痕累累的手臂:姑娘现在情况这么糟糕,三日后的回门要怎么办
我一定要回去,老登惯是个言而无信的,我多等不了一天。
大概是洞房之夜闹得太过,翟家没人来催我去给长辈奉茶,翟硕也一直没再出现。翟仲文夫妇甚至还送来了不少滋补品,说是给我调养身体。我一概全收。
不知是冥冥之中庇佑,还是补品真的起了效果,到回门那日,我竟能下地走动了。
我早早在福嬷嬷的帮助下,换了新药穿戴好,到前厅奉茶。
翟仲文和翟夫人都到了,装模作样避开了洞房之夜的事,只询问了我归家的时辰,又送了不少礼物让我带回秦府。
翟硕身体不适,在大夫那里养病,就不跟我去了。翟仲文说会亲自修书给秦裕柏解释。
我一个人踏上了归程。
除了门上象征性地贴着囍字,秦家一切还是老样子,跟我娘当年带我上门时别无二致。
门房看到我和福嬷嬷时,原本满脸鄙夷,想起我如今的身份时又陡然变脸,皮笑肉不笑地领着我进了门。
直到喝完了第二碗茶,秦裕柏和大太太才姗姗来迟。
日上三竿了还缠绵床榻起不来,秦大人身体抱恙了吗
秦裕柏的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端起一家之主的样子,冷冷地教训我。
朝云,你都嫁做人妇了,怎的说话还这么不懂分寸妄议长辈的恶习带到翟家,丢了翟丞相的脸,可不会如秦府这般纵容你!
是啊,我现在也是丞相家的儿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