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山峰压顶一样，边楚手指骨节都变形了，才勉强将明净甩了出去。

    那佛杖猛地向边楚砸来，边楚来不及去挡，谁知裴寄酒却抱住了她，那佛杖从裴寄酒头顶砸下，砸碎了半个头骨。

    裴寄酒软软倒在她身上，手臂垂了下去。

    边楚抱住裴寄酒，有点茫然地叫了一声：“裴寄酒。”但裴寄酒毫无生气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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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净一贯和气的脸变得执拗：“师叔，你为何不杀了我？你该杀了我。”明净一边喊着一边往善悟那边走。

    桃花枝扯住他，“小和尚，你疯了。”

    明净看着她，“我不死的话，你会死。”

    桃花枝却笑道：“你死不死，我都会死，我是妖怪啊。”

    桃花枝在他们分别的时候曾经让他活久一点，她说她是妖怪，不太容易死，人类寿命很短，让他不要那么容易死。

    边楚将裴寄酒放在地上，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站了起来，道：“桃花枝，你讲得很有道理。但是人类通常不讲道理。”

    善慧道：“边楚施主，你为何执迷不悟，硬是要找麻烦，你现在转身就走，从此以后天南地北，大可逍遥自在。”

    边楚笑起来：“麻烦找上门，又不是我们要去惹。”

    桃花枝马上应和：“是的，明净，你太倒霉了。”

    然后边楚和桃花枝两人视线一对上，“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手，像是在对暗号。

    但边楚脸上泪痕都还没有干。

    她注视着善慧，第一次心生杀意，不是想要赢，而是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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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楚拿着刀，就算善慧要比她厉害得多，就算她的刀都会被善慧给折断，她也绝不会后退。

    边楚看了一眼桃花枝，只是她是一个不负责人的师父，也不是一个说话算数的师姐。

    边楚的刀钝，但是如一支利刃直接往善慧的心脏插去，善慧只拿一把轻飘飘的佛杖，桃花枝也拿了剑往前冲。

    但就在此刻，忽然起了漫天的浓雾，那雾弥漫开来，在瞬间覆盖了天地，连光都投不进来，双目只能看见白茫茫的大雾。

    明净开口喊了一声“桃花枝”，却发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边楚连对手都找不到，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边楚提刀就要刺，却看到了面前少了半个头骨的裴寄酒。

    裴寄酒似乎还生着气，埋怨道：“好痛哦。”

    边楚听到了裴寄酒的声音。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边楚语无伦次，又惊又喜，喜大过于惊，明明眼睛里还有残泪，但是却笑起来。

    裴寄酒道：“是不是很难看？”

    边楚道：“这是关键吗？！！”

    裴寄酒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头巾裹住脑袋，才开口，“我都跟你说过我的骨头又不是人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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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但是什么？”

    边楚道：“但是你在撒谎啊。”

    被人这样说，裴寄酒依然一脸坦然，“我撒什么谎？”

    边楚道：“你撒太多谎。你像是在生气，其实你并没有生气，你只是我觉得我蠢而已。你说一起死，其实也并没有多少真心。你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酒，你要让人相信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以稍微用点心解释，毕竟你不会让自己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处境。”

    裴寄酒松开握着边楚手腕的手，面无表情道：“你都知道，还傻乎乎地相信了？”

    边楚道：“因为我不在意你说了什么。小酒，你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也好，是不会落下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