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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俩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去。”

    他俩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暖气袭人。

    沈鸢正是春风得意时,眉目舒朗,走起步来都轻快潇洒。

    只是那步摇忘了拔,翡翠珠子一步一晃,蝴蝶的金翅也跟着颤,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盯着看,又不大想提醒沈鸢。

    ——也不许周围人提醒。

    卫瓒问:“身子已好利索了?”

    沈鸢“嗯”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没问他嘉佑帝的夸赞,却将左右人都支开,压低了声问他:“安王如何?”

    卫瓒道:“今儿进宫还瞧见他了。”

    又说:“被拔去了多年的死士,盯着我瞧了好久,也不知心疼不心疼。”

    沈鸢微微皱起眉,轻声说道:“无人怀疑他?”

    卫瓒便懒洋洋笑了一声:“兴许有,但也没人敢提出来。毕竟有太多比他更可疑的人选。”

    “再者,安王本是先帝嫡长子,因国难赴辛为质,足足十余载归来,算得上是有功之人。如今还一心修道,没有铁证,寻常人不敢动他。”

    “连圣上今儿也是,提也没提他。”

    “因国为质,”沈鸢皱着眉喃喃,“怎的就变了呢?”

    卫瓒说:“人心都会变。”

    他低笑了一声说:“既有因恨生爱,焉知就没有因爱生恨。”

    他也曾不信人心变迁,后来见过了自己狰狞丑陋、不可理喻的一面,才知道话不该说的太死。

    而安王去国十余年,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有可能的。

    先帝时期的大祁重文轻武、风雨飘摇。

    北有草原掳掠,临有辛人压境。

    昔日靖安侯回忆时,时常感慨年少时为将,时时憋屈,处处受人冷眼。

    满朝上下,找不出几个能担将任的人,除了当年那个沈呆子,饱读诗书放着文官不做,却偏偏要跑去军营受苦。

    便是这般形势,之后才有卫韬云镇守北方、分身乏术。

    才有大军退让七城至康宁,沈玉堇夫妇康宁死守三月。

    边境退至康宁城后,辛人屡攻不下,终于提出愿意和谈。只是提出要送出质子,并且要本该继承皇位的嫡长子,当时的嫡长子便是安王。

    多年前,安王负安宁祈愿而去。

    多年后,勾结辛人兵马,夺皇位,肆虐而归。

    安王内忧外患,为坐稳皇位,只得一直求助于辛人。

    那是大祁至暗的几年,辛人狂荡,在大祁国境肆无忌惮,年年粮食银钱一车一车送去,掏空了十余年的积累。

    以至于后来的每一场仗,都是从百姓口中夺食打的。

    若退,民无尊严,国无前程。

    若进,却是前有血泪,后有饥荒。

    卫瓒这辈子都不想再打这样的仗。

    沈鸢垂眸问他:“李文婴难道审不出来么?”

    他摇了摇头,道:“李文婴已疯了。”

    “前几日审的时候是不愿开口,如今却是疯疯癫癫。金雀卫将他儿子拿到眼前来威胁,他却发了狂,险些将他儿子亲手掐死。”

    “如此举止,无论是真疯假疯,只怕都不能供出安王来了。”

    卫瓒其实也做好了准备。

    安王并不是能轻松就扳倒的一座大山。

    如今这次,先撕了安王的底牌,已是好势头了。

    沈鸢拧起眉来,半晌说:“他既然是这般手段行径,你掺和进这些事里头,便要小心。”

    “你如今风头正盛,没准儿会对你下手。”

    卫瓒抿了抿嘴唇笑说:“还好,我这次也是奉命办事,卫锦程那次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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