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然而也不是一点不动，实在吃不了的他就倒了，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

    晚上到很晚都睡不着，睁着眼看巨大的落地窗外，月亮缓缓的移过窗格。他总是回忆起有关于罗皓的一些细节，那个仿佛融入骨血的拥抱，仿佛永远不再分离。他想起那个人温厚的微笑和掌心的热度，他想起他的眼睛，明亮而充满希望。

    有时候眼底很酸，然而哭不出来，心里难受的什么都不想，有时候甚至能呆呆的坐上一整天，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直到空旷的房间笼罩在夜色里，然后不知不觉得睡着。

    总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叶羽歪在床头，半坐着就这么睡熟了。月光从窗外洒在地板上，叶羽就穿着一件单衣，整个人蜷起来，一截脚腕泛出淡淡的苍白。

    他呆了一会儿，没有开灯，默默地走过去俯下身。叶羽脸色非常黯淡，长长的眼睫覆下阴影，竟然有种细碎的感觉。

    总裁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伸手给他拉上被子。浓春的夜晚仍然是很凉的，他摸摸叶羽露出的脚腕，触手细腻冰凉。他有时觉得这孩子整个人就没什么热气，现在想来，其实也并不完全是这样。这孩子心里一定还有一点地方，保留着最初的柔软和温暖，甚至是天真。

    叶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嗯？”

    总裁坐到床边上，把他放平了搂住：“没事，你睡吧。”

    叶羽沉默了一会儿，总裁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他喃喃的道：“我好难受啊。”

    总裁沉声应了一句：“我知道。”

    “真的好难受啊……”

    “嗯。”

    半晌没有动静，叶羽不再说话，阖着眼，可是总裁知道他没睡着。他就这么搂着他，一动不动，一整夜。

    第二天叶羽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侍从等在外面，毕恭毕敬的道：“大少，萧夫人来访，总裁叫您去见一面。”

    叶羽闷不做声的坐起身，半晌问：“展副总呢？”

    侍从笑道：“大少忘了，展副总去了大陆半个月了。”

    叶羽磨磨蹭蹭的洗漱完到外面去见萧叶，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回廊直到外间，萧叶坐在扶手椅里，一见他过来忍不住起身就眼睛发红了。

    叶羽有些诧异，他印象里萧夫人一向不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她这样子让他有些不习惯，甚至是有些尴尬和难以适从。

    萧叶回手屏退了其他人，走过来抚摸着叶羽的脸，忍不住声音有些哽咽：“你父亲知道了你们的事。”

    叶羽脑子里空白了一下：“……爸爸他怎么说？”

    萧叶说：“孩子，不管怎么说妈妈都会帮你，可是你真的决定要这么……这么吃苦么？你要是为了这个家，那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们家的孩子不受这个委屈！”

    叶羽心里沉了沉，一时仿佛针刺般的疼痛席卷而来。刚才那一点微许的放松反而显得更加沉重，他强打精神笑了笑：“怎么会，妈妈，你想多了。”

    “那你是真的……爱他么？”萧叶怔怔的看着他，“……你真的爱上罗皓了？”

    叶羽愣了一会儿，心里很乱，没有头绪，这个年纪轻轻就坐上高层、在大笔资金军火流动时都可以果决没有一点犹疑的男孩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时候。这给他的已经不仅仅是失落和难受，更多的还有恐惧。

    他低低的道：“是，当然是。”不仅仅告诉萧叶，在这么一字一句的告诉自己。

    萧叶失声反问：“你们怎么行？他有什么好的啊，孩子！你要什么人没有，罗皓他有什么好？”

    叶羽脸埋在手掌里，十指叉在柔黑的头发间：“我不知道，妈妈，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羽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