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目标改成罗皓？”

    “我说了这跟他没有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

    叶羽紧抿着唇，好像在凝神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低低的道：“跟王平。保洛不死，我杀了不了王平。他们两个我要……一并除掉。”

    朗州心里一突，砰砰的跳得厉害，过了好一阵才缓缓的开口道：“师兄，你今天来是通知我，还是命令我？”

    “……如果你认为是，”叶羽的声音稳稳当当，一字一顿，尾稍甚至带上了微许严厉，“——那我就是在命令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朗州，夕阳的光拖长他的侧影，投在病房的墙壁上，削瘦孤拔。

    朗州突而挣扎着想起来，猛地一动，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的抽了一口凉气：“——别杀王平！”

    叶羽返身要走，朗州一把按住他，用力之大，叶羽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咯吱一声响。“你尽管去对付保洛，保洛死了王平自然翻不出什么浪来，何必要冒着跟我父亲翻脸的危险去对付他！”朗州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叶羽，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有得寸进尺，”叶羽转过身来，心平气和的说，“因为度野的事我早就说过我不能容他，这你是知道的吧？”

    朗州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叶羽脸色平静，看上去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然而叶羽这个人，冷血出了名。他可以面不改色的用种种卑鄙手段打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可以笑容满面的记下你哪怕一点点的无心之过，可以非常自得的慢慢琢磨怎么最大程度的借刀杀人，但是他不可以心心念念着为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复仇。

    这实在是超出了朗州对他的认识范围。

    天色渐渐晚了，窗帘后透出的光影稀薄，昏暗了室内摆设的轮廓。

    朗州肋下一阵刺疼，他弯下腰，叶羽出乎意料的一手扶住他，一手半抱着把他按倒在床上，动作轻柔的盖上毯子。朗州一把拉住他，声音微微有点发僵：“不要对付王平……”

    叶羽摇摇头。

    “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叶羽看着他，斜剪的碎发后眼神安定，微微温润的光从容不迫。朗州仰躺着长长吁出一口气来，喃喃的道：“你知道我妈不是我爸的正妻，对吧？”

    叶羽点点头。

    “我小的时候……很忌讳和我妈亲近。总是要装出自己很正儿八经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恨我爸那个原配，但是表面上往往……”

    叶羽断然道：“别说了。”

    朗州脸色疲惫而平静，声音却给人一种他在哽咽的错觉：“有一次我爸、那个原配、还有我妈坐在院子里，我在一边，晚上天冷，我打了个寒战，我妈要抱起来我，但是我……对她说了很重的话……”

    “……后来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朗州深深吸了口气，“那天我躲在外面，听到房间里我妈在哭，王平安慰她说阿姨朗州还小不懂事什么的……他说阿姨朗州以后一定会很孝顺你。其实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太懂了，懂得太多了。……就那一件事，真的，王平这辈子跟我也是勾心斗角争来打去，这是我对他唯一好的记忆。”

    叶羽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会儿，朗州几不可闻的叹息：“悔不该生……帝王家……”

    一步走错，步步走错。

    叶羽对朗州的生母的印象非常淡薄，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而已，确切能不能认出来，很难说。很多人都忽略了朗州的生母，他们只记得他是费吉斯的儿子，却不知道那种家族里声色犬马大权在握的风流三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法认。

    那是存在心里的一道暗伤，轻轻触碰下去，就是重重的疼痛。

    叶羽走出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