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也许他的话涉及了什么敏感的事宜,对面梁碧荷的母亲看了看他神色自若的脸,又看了看一直坐在一边沉默的女儿。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到底又没说出口。
“碧荷要不今晚我就先不打扰伯父伯母了,”
灯光那么明亮,她一直坐在旁边,有些香气,让他有些心痒难耐。日子那边的女人都是罗圈腿,他都硬不起来。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男人声音温和,完美的展现了一个首次上门拜访的种花晚辈的自我修养,“今晚太迟了,我也坐了一天飞机——”
“是啊是啊。早点休息。”是梁母的声音,她一直看着这里。
男人的薄唇勾了起来,“我们也早点休息。”
客厅灯光昏黄。
对面似乎有人吸气,又低低的啊了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此刻似乎都汇集在自己身上。碧荷低着头,觉得有些困,又有些麻木和荒谬。
“我们”“早点”“休息”。
她一个结婚又丧偶的寡妇。
如今已经不是清朝了。半夜留宿男人——
北湖大酒店。
她看向他。
男人笑吟吟的看着她,灯光落在他脸上,格外的俊美。
他不会去的。她就是这么觉得。
“那个,家里还有一间卧室——”是妈妈的声音,有些迟疑。
家里是有客卧,可是这次家里遭难,根本没有收拾。
“爸妈,”
动了动手臂,他的手从她手上滑开了。碧荷开始说话,面无表情,“我来安排他,你们早点休息。”
*
“咔擦。”
左看右看东张西望的男人跟着她身后,兀自掠过了客卧开着的门。客卧关着灯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床上似乎还堆着什么。她走在前头,没有问他想住哪里——他也没问。他只是跟着她进了卧室,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屋里的陈设撞入眼里。
不过十几平米的房间,老旧的板式衣柜,土气的窗帘,陈旧的书桌。发黄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响声,床头柜上一束野生的玫瑰花。
床上有她的睡衣——这是梁碧荷的房间,没错。
“哪里来的玫瑰花?”他笑。
他记事起,就已经没住过这么差的房间了。梁碧荷家,经济条件一如他所料,很差。这里是梁碧荷的卧室,没有外人。男人伸手解开了自己扣的紧紧的衬衫衣扣,呼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那把书桌前面唯一的椅子上。几千公里的奔波,他有些疲惫,却又有些兴奋。梁碧荷就在这里。他看了看屋里的女人,笑了起来,伸手去抱她的腰,被她躲开了。
睡了那么久了,害什么羞。
不急。
眉头一挑,他松开手,侧头看着床边的花。
土气的花瓶,灿烂的花。手指抬起,他捏住了花瓣。花瓣带水柔弱,似乎轻轻一扯就会碎裂。
这是梁碧荷的闺房。他很容易的就进来了嘛。
他已经有这个资格。
就是刚刚他就这么大大方方走入卧室的时候,依然感觉到两个老人迷惑又震惊的目光在他背上徘徊。第一次见面,他俨然已经把握住了局面。
一如所料。
“自家种的。”
女人轻声回答,却没有发声赶他出去。她的裙摆就在旁边晃动。躲开了他乱摸的手,她伸手拿起了床上反盖着的书。白蓝色的封面,简简单单的字体,《袁中郎随笔》几个字露了出来。
“在看书吗?”他笑。
“嗯。”女人嗯了一声,没有看他。
“游非及时,或花落山枯,三败兴也,”
中学语文老师的话题么,他也还可以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