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还是一个小小的、海加尔府的,送饭侍女。
而现在,她的老板,正在神色温和地问她早上吃什么。
“前几天的早餐你都好好吃了吗?”叶瑟薇顺手将神像夹到了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尊重的意思在里面,快走两步:“我有和梅尔巴嬷嬷特别嘱咐了那天我们说过的菜谱,这几天上课我还记了新的笔记——”
说到这里,叶瑟薇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对了,上次我似乎掉了一页书单在你那里,你有见到吗?”
在进入海加尔公爵府后,两侧凡是远远看到两人身影的侍从和侍女,全部都恭敬俯首,一眼望去全都是或茂密或微秃的发顶和脑壳。
“谁魔乱舞,比黑暗更黑的影子如妖魔般投射在墙上,就像是地狱深处的某种可怖噩梦。然而白裙精致的少女却似无知无觉,她笑着在这些幽暗魔灵中蹲下来,和小手们高高兴兴地比着一些古怪的手势,她苍金色的长发倾泻,从房门里透出去的与光线洒落在她的周身,给她全身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就像是无尽深渊中,唯一的光。
然后,这唯一的光抬头看向他的眼,冲他露出了一个略微腼腆的笑容。
“墨菲斯。”
第26章
灰白小手簇拥着叶瑟薇迈入房间,并没有跟进去,
而是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
在墨菲斯扫过来一眼后,便悄然退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掩去了墙壁上乱舞的阴影。
叶瑟薇因为突然换了一身与之前的朴素样子迥异的华丽服饰而有些微的羞涩,但很显然,逆光而坐的黑衣男人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这反而让叶瑟薇悄然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可以在对方夸奖以后,
坦然又微羞地说一声“谢谢”。但是这种浮于表面的社交向来不被她所喜,
有一种被迫营业的奇怪感觉。
她身上粘稠和干涸的血迹都已经被冲刷掉了,但伤口到底还在,尼达姆下手虽不致命,
却也有许多痕迹足够深,
就算已经洗干净了泥沙,而明明理论上是淬毒的利刃却似乎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但还是有血迹不断渗出。
叶瑟薇有点赫然地抽了餐巾,
俯身擦了擦血迹,
避免身上的漂亮衣服太快被弄脏,然后忍不住“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很奇怪。
刚才背着一身伤痕奔跑和挥拳的时候,
她几乎都忘了这些疼痛,
而洗澡冲刷伤口上泥沙的时候,水与肌肤的接触也碰撞出了剧烈的酸涩,她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却也似乎觉得没什么。
伤痕是战士的荣耀,
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然而此时此刻,在墨菲斯面前,面对和之前的疼痛相比其实并不怎么剧烈的触感,她却竟然没有忍住。
一定是面前的一切都太静好,而越是平和静好中,伤痛就越是容易被凸显。
叶瑟薇飞快地为自己的失态找好了心安理得的原因。
“神殿没有教你治愈类魔法吗?”墨菲斯看了她的伤口一眼,眼底微沉,面上却丝毫不显。
“也许有?也许没有?”叶瑟薇挠挠头,“我的记忆有继续找回来一些,但不是全部。到目前为止,其中确实没有和治愈类魔法有关的东西。”
“你想回忆起来,还是学新的?”墨菲斯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用刀划过吐司,将吐司片的四个边角都平整地切掉,略显嫌弃地用刀尖将浅褐色的吐司边搡至一侧:“我可以帮你治疗,但我想你或许更愿意自己来。”
叶瑟薇觉得墨菲斯可真是太贴心了,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