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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又有两只杯子,几碟干鲜果品。

    沐桑桑不由便是一怔,席上他喝的不少,难道还要喝吗?

    她在妆台前坐下,宋意上前给她解发髻,沐桑桑便从镜子里悄悄看赵恒,他正拿着银壶斟酒,一仰一抬之间,一杯酒就下了肚,跟着又斟了第二杯。

    沐桑桑忍不住道:“陛下,少喝些吧。”

    赵恒看着她,她的发髻刚刚拆散,一头乌亮的头发像瀑布一般倾泻在肩上,越发衬得她雪肤花容,赵恒心中一动,起身走过去,拿起了妆奁中的嵌螺钿牙梳,吩咐道:“都退下吧。”

    门很快合上,屋里暖洋洋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沐桑桑无端就有些紧张。

    赵恒握着她凉凉的长发,牙梳慢慢梳下来,声音低沉:“我来给你梳。”

    发梢处有些软,偶尔有几根纠缠在一起,他便耐心地用梳齿轻梳开,绝不会弄疼她,沐桑桑从镜子里看着他,他也从镜子里看她,黑眸亮的惊人。

    沐桑桑的心越来越软。在缠绵的情思中,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陛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赵恒停了下来,轻声道:“只有我们两个,叫我的名字就好。”

    沐桑桑怎么也叫不出口。肯定没有连名带姓一起叫的道理,难道要叫他“恒”?好生肉麻。

    她红着脸没有答应,心里想着,要么就这么含糊过去吧,却听他说道:“你有没有乳名?”

    沐桑桑轻声道:“乳名便唤作桑桑。”

    “哦?”赵恒从身后圈住她,弯了腰将头放在她肩上,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正是忘了问你,为什么叫做桑桑?”

    耳朵上一麻,沐桑桑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学说话时,我三哥正在学认字,正好在认桑字,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跟着他学会了,所以我生平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爹也不是娘,就是一个桑字。”

    “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赵恒低低地笑着,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尖,“也是有趣。”

    沐桑桑被他撩哦拨得越发六神无主,只得握住他的手,微着说道:“别,我,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唔。”赵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吻得越发炽烈,“明天再说也不迟。”

    此时已经夜深,不是说话的时候。

    沐桑桑心里知道应该早些说清楚,然而此时如同大海中一叶小舟,只是浮浮沉沉身不由己,哪怕是想说些什么,一开口时也都是支离破碎的声音,渐渐地,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赵恒的脸越来越近,眸色越来越深,沐桑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她在清醒与迷糊的边缘断断续续地央求着他:“你,灭了烛吧。”

    昨天新婚不能灭烛,天知道与他坦诚相对时她有多窘迫。

    耳中模糊听到赵恒应了一声,然而光亮并没有消失,他稍稍离开了些,似乎是想拉开些距离更加清楚地看她,沐桑桑徒劳地劝阻着他:“别,你灭了烛吧。”

    他离得近了些,声音喑哑:“我想看看你。”

    沐桑桑心底一荡,低呼一声,胡乱扯过手边一件什么,蒙住了脸。

    那恰好是件红绫的小衣,赵恒眸色一暗,顺手扯下了帘幕上的金钩。

    红绡帐落了下来,沐桑桑很快忘了烛光,忘了世上其他的一切,唯有攀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的引领下动荡颠簸,在痛楚与喜悦的边缘无休无止……

    沐桑桑是在半夜醒来的,额头上出了汗,手心也有汗意,抬眼看时,龙凤红烛还在燃烧着,红绡帐中一切都像笼着一层红色烟雾,嗓子里干干的,大约是那时候哭得太多,呢喃了太久。她想要起身喝水,才发现自己被赵恒搂得紧紧地在怀里,一动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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