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晰。
“先到棚下去。”沈珩说着,去拉翟曜的胳膊,被他一把挥开。
翟曜转身回?到公交站,沈珩沉默地跟在后面。
公交站不大,站牌上歪七扭八地贴着不少褪色小广告。
农家院租赁、养鸡场承包、专治不孕不育……还有些因?为时间久了,则是完全看不出内容。
棚下支着一把生锈的长椅,椅子腿也不稳,坐上去时会左摇右晃,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像随时会散架。
沈珩和翟曜分别坐在长椅的两端,中间隔了些距离,放着翟曜从溜冰场带出来的那把雨伞。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盯着远山上的墓碑,一个低头将泡糟了的烟搓成碎末。
末了,翟曜干脆将身上的T恤一脱,拧出一滩水,胡乱扔在一边,光着膀子。
比起?穿着那件湿透的衣服,这样反而还稍微暖和些。
否则水汽就像会钻骨头缝,刺骨的凉。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余光撇见另一边的沈珩正转头往他这边看,翟曜黑着脸不想给他眼神?,搓完了所有的烟又开始盯着山路,祈祷运气好遇到辆车能把他们带下山去。
然而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除了看到只青蛙跳过,连个鬼影都没有。
隔壁的白影晃了晃,只见沈珩也开始解衬衣扣,将衣服脱了下来拧干。
翟曜仍不看他,心说冻死你个傻逼玩意儿。
可紧接着,傻逼玩意儿就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
贴着他坐下了。
又片刻后,伸手揽住了翟曜的肩,往自己跟前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