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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暮以为那只是寻常的一天,直到她发现对方开始频繁失约,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我去拿煎蛋。”见邢暮走到自己身旁,宁培言几乎是瞬间转身去了厨房。

    男人吃饭并没有说话玩终端的习惯,他安静的吃着吐司煎蛋,偶尔抬起牛奶喝上一口,动作安静且好看。

    邢暮第一次哭至崩溃,她彼时才十二岁,亲眼看着对方的生命消逝,冲击还是太过巨大。

    “宁培言,你梦见什么了。”邢暮漫不经心补充了句。

    如果她当时回头看,就能看见少年彷徨无措的神情,与他唇边溢出的鲜血,摇摇欲坠。

    她的小草哥哥自愿参与了那场人体药剂实验。

    她莫名想起昨天晚上看的那张图片,于是特意观察了一下宁培言的手。

    少女穿着一身专人裁定的白衣,虽瞧着不起眼,可光是衣襟前的配饰便能买下一栋豪宅,虽然此刻同坐在石板上,身上沾染了草野的灰,可是她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最后花束被放在复古牛皮纸上,用麻绳绑好,小心翼翼被捧到她身前。

    “梦见……”宁培言顿了顿,低声道:“我有些记不清了。”

    少女蹙眉想了半天,“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宝宝。”

    她没有看花,只注意到小草哥哥苍白的面色,还有羸弱的身形,可是这些不足以打消被放鸽子半年之久的怒意。

    邢暮浑然不觉,她看了眼终端,发现时间还不到八点,今天是周末。

    邢暮开口,“医生说多喝牛奶对孕夫有益。”

    他没有忘记梦的内容,他梦见了幼年的自己和邢暮,梦见他被固定在实验床上,针剂被一点点推进身体,那种疼入骨髓的感觉令他至今难忘。

    “你怎么来了。”邢暮连小草哥哥都没有叫。

    小草哥哥凝视了她很久,随后蓦然一笑,如春雪消融。那还是邢暮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灿烂,笑意下藏着当年她看不懂的情绪。

    “它不适合你。”少年声音浅浅,他将那束平凡的狗尾草花环移开。

    梦里,邢暮记不清两人说了什么,最后是她妥协装作不知道,小草哥哥才终于松了口气。

    当年的邢暮天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邢暮的眼泪被冰凉的指腹擦过,她永远记得,那双盛满哀伤难过的眼睛,临死前的语气仍旧温和。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邢暮起身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湛蓝的天际,又有一瞬间恍惚,她已经好多年没梦到对方了。她知道,这种恍惚难过的情绪会在极短时间内被药剂强行压下,最终封存在记忆深处。

    家族不忍见邢暮悲伤过度,在一次睡眠里,她被注射了舒缓的药物。

    十六岁那年,她顺利分化成alpha,身边始终环绕着簇拥她的人见台阶上传来的动静,宁培言回头看向对方,“你醒了。”

    邢暮盯着对方逃一般的背影,垂眸扫了眼自己的衣襟,对方分明是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夫,可是举止言谈看起来都很纯情。

    最终,小草哥哥的一生也如狗尾草一样,被人轻易毁灭、折断、做成花环。

    少年怔愣一瞬,急忙解释着,他这半年住在学校,森严的校规不允许他出校门。

    越过邢暮的家族,和那个药剂师私下的交易,等邢暮父母发现这个可怜的孩子时,少年已经透支了所有的生命,陷入枯竭。

    坐在角落的宁司安羞红脸颊,在人群的起哄声中,他大着胆子坐到邢暮身旁,凑近亲了她一口。

    除了注射时有些疼痛,她并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出现变化。

    她看着身前的少年愣了半天,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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