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到这些灵魂。”
女人仍满面春风,但笑容中多了对言陌的赞许:“没错,在史梵汀尼中,死者的骨灰必须洒在樱花树下,灵魂以樱树为媒介在人间落脚。所以每一片樱花花瓣都载满着灵魂,即使只是闻一下也能获得很多的灵能(Psionic)——灵魂赖以生存的能量。当灵能在人体内达到21克时——刚好与自身灵魂同等重量时,就会变成菩兹克尼(Psyykkinen)——我们常说的通灵者。”
又一阵晚风吹来,樱树的树枝摇曳着,摇下了几片花瓣,几朵花苞。“每当樱花落下时,就意味着又是一场劫难。”女人望着樱树,感慨道,“每一片樱花瓣都必须汲取足够的灵能,不然容易掉落。但它落地后又将成为樱树的肥料,所以会汲取土壤里的灵能。其实樱树就像一个绞肉机,将人的白骨、灵魂、性命尽入彀中。”
“美丽的东西,都是带刺的。”蓝若很文艺地冒出一句,随后招来了言陌的白眼球。
言陌问:“那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图么?是希望我们入教么?”
“不是希望你们入教,而是你们一定得入教。”女人的神色瞬即从笑意盎然变得不苟言笑。
言陌反倒开始笑脸相待,与女人的神情产生极大的反差:“可我是无神论者。”笑声如铃铛,叮零叮零,像圣诞节时圣诞老人在麋鹿拉着的雪橇上摇铃,干净、清脆。
女人却铁了心要板着脸,脸色丝毫没有被言陌的笑声所感化,反倒更深沉:“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手中凭空冒出两本厚得足以砸死人的书,递给了言陌和蓝若,“我不打算让你们有任何不入教的想法,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只是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而已。这是我们玛特瑞拉莉斯密教的瑞汀尼吉经(Ritningin),你们看完就知道你们要面临的处境是有多危险了。”
言陌接过书,说:“我可以相信我看到的每一件事,也可以相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更可以相信书里写的每一个字,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否定我是无神论者这一个身份。纵然摊在我眼前的全是事实,可我更愿意偏执于我的思想——不管是哪一个人或是哪一位神都无法改变。”
蓝若夸张地鼓起双眼,张大嘴巴,望着言陌说:“少年,为什么我从不知道你可以这么文艺?”
言陌“噗”一声地笑了出来,空气中本残存着的一丝尴尬也全然瓦解。“大叔,我多少也算个文艺少年好吧?”
女人那一脸毫无表情的样子实在很对不起这快活的气氛,不知是她良心发现不应该再破坏这气氛,还是像蓝若后来说的她生理周期突然来了——其实两人都知道她只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总之她离开了,伴随着一阵阵寒风。
关于这女人的故事便告一段落,蓝若早就困得哈欠连连,直接回家了,临走前两人相拥了一下。言陌看了看时间,一点四十七分了,他三点时还有一场戏要唱。
蓝若自从知道他是青衣后,基本每一出戏都会来报道,除了时常有几场在深夜的戏。他是整个戏组的王牌,前来听戏的十有八九都是冲着他而来的。票价涨了好几次,但每出戏仍都座无虚席。这些其实对言陌来说无关痛痒,他只是感谢这令他的工资涨了好几次。
他很想得到一笔钱,不需要太多但也决不能少。他想逃离这座城市,他听说离这城市大概六个小时车程的省会是美食之都。他会做麻辣烫,他会做小笼包,他会做榴莲酥,他会做扬州炒饭,他会做佛跳墙,他会做炒年糕,他会做许许多多可口的食物跟甜品。他一直希望可以开一家小店卖他亲手做的菜来维持生计。
?至于蓝若,他说他会陪着自己,无论是赤道或两极,他都会跟随着。这不是无稽之谈,蓝若家的阔绰他不是没领略过,他有足够的资本去挥霍。言陌不是没想过向他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