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费心？”

    “那倒也是。”言陌拿起牙刷，挤出一点牙膏在上面，放进口中刷起牙，“所以说，快让我赚够钱就远走高飞吧，打死我也不要在这里生活了。”

    “嗯。我跟你一起走。”蓝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言陌还在嘟囔自语着，对市委书记的劣性指指点点，时不时口中的泡沫会喷出来，于是错过了蓝若不妥的神色。洗漱一番后，两人套上鞋子，拿起包，打开门上路。

    “陌，”蓝若在言陌身后唤了一声，“你忘了带口罩。”言陌恍然地回过头来，说：“对哦。”蓝若微笑着走上前，拿着口罩给言陌戴上：“以后啊，你就不要老是需要我提醒你戴口罩好不好，明明就是你自己说这里的空气太脏要带口罩防癌的。”

    言陌戴上口罩后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谢了，总要麻烦你。可这里的空气真的很脏啊，全是化工废气或者是汽车尾气什么的，树木全被砍伐掉不知道又搞成什么了。这样的空气谁敢吸？”

    蓝若一边听，自己也一边戴上口罩，他是无所谓戴不戴的，只是不想让言陌成被孤立的状态。十多年了，从刚认识言陌开始，从言陌才五岁的时候开始，蓝若就一直听着言陌对于这个城市的埋怨。蓝若不是不讨厌这座城市，但他终究与言陌不同，他习惯容忍，虽然说言陌也只是敢在蓝若他面前狂说坏话而已。

    “上车吧，陌。”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子，蓝若骑着一辆田园风格的自行车，那种木藤编制的车篮，浓郁的乡村风格，虽说价格实在不够田园。言陌乖乖坐在了车尾上，双腿并拢着侧坐在尾架上，双手撑着铁架，沿路一直看着景色。

    其实这里的景色并不好看，所谓的景色只是涂鸦的墙壁，上面涂写着各式各样的气枪、迷药、侦探的广告及其电话，贴着各种各样的租房、售房、清理下水道的牛皮癣。可在上学的路上，隔着一堵墙，对面便是克莉丝多尔。昨天盛开了的早樱，现在连每一阵微飔都伴随着那么一两片花瓣。好吧，就算空气再怎么混浊，看到这樱花也会忍不住深吸一口这里的空气吧。

    “嗯，我们到了。”蓝若为了不摔着言陌，慢慢地用脚刹车。可言陌还是紧张地抓着蓝若的衣服。言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蓝若，却发现蓝若的衣服被自己扯下来，一大截背脊露了出来。言陌立刻松手，尴尬地从车上跳下。

    蓝若同样尴尬地咳了一声：“那我先去放好自行车再来找你吧。”“嗯，好。”言陌低头看着鞋尖，不敢直视蓝若。蓝若整了整衣服，推着自行车去车棚。

    “天，我怎么会这样子，居然把他的衣服都给扯下来了。”言陌郁闷地蹲了下来，埋怨着自己的愚钝。

    “你不是……”一双很普通的白色匡威鞋出现在言陌面前，“在市戏剧院的那个青衣么？”

    一听到“青衣”两个字言陌立刻条件反射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映入言陌眼帘的是那个送花的男生惊讶的面孔。

    他……他怎么知道我是青衣？言陌的心里开始慌张起来，但竭力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将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同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陌！”蓝若在不远处的教学楼挥着手示意他过去。

    “抱歉，恕不奉陪。”言陌鞠了一躬，向蓝若跑去。

    男生望着言陌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明明各自的双眼的眼神都有着同样的深不可测，为什么要否认呢？”似乎是得不到回答而独自叹息，只好一个人向课室前行。

    “那男生，”蓝若有点带醋味地问着言陌，“他是你的谁？”

    言陌倒是没有察觉到蓝若的醋意，一直在想刚刚男生的事，只是随意应了句：“不认识的。”

    蓝若发现言陌的心不在焉，但没再追问什么，只是自己心里的那份不安感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