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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去了仅剩的一丝理智。

    他眼睁睁看着母妃的画像面目全非,又被弃于火中,被烧成一片灰烬。

    连这唯一的念想,都没有留给他。

    “宋成思……你怎么敢!”

    他仿佛骤然发狂,使出浑身解数,竟挣脱了侍卫,手中寒气四射的利刃直直刺向宋成思!

    宋成思慌忙侧身,堪堪躲开这致命的一击。侍卫如潮水般涌上,夺去少年的匕首,再次将他死死押在地上。

    宋成思明显动了怒,拿起了那把利刃,俯身凑到宋怀砚的耳边。

    “宋怀砚,我看你是活腻了。”

    “刺啦——”一声,是利刃划破衣料,刺穿皮肉的声响。

    他竟把匕首,狠狠地刺在了宋怀砚的肩头!

    浑浊的雨水流了少年满身,又混杂着浓稠的鲜血,徐徐蜿蜒而下。

    嘀嗒,嘀嗒。

    这一刺当是极痛的。少年轻唔一声,额间渗出冷汗,可当他抬头看向宋成思时,面色却不见丝毫痛苦。

    他紧攥双拳,用仅能让二人听到的声音说:“宋成思,这辈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嗓音喑哑,淬了几分诡谲,如同邪魔的恶毒诅咒。

    鲜血不断渗出,流了他遍身,让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

    宁祈再次从梦中惊醒,猛地直腰坐在床榻上,发丝凌乱地贴着额头。她红唇翕张,不住地喘着气。

    待缓和须臾,她轻挑起幔帐,却见殿内一片死寂,轻薄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是唯一的照明。

    竟还是深夜。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宁祈却早已没了睡意。这般岑寂的夜色,总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起那身玄衣。

    瞧着她失神

    依譁

    的样子,环玉传声问:“怎么了?”

    宁祈回过神来。想到方才的梦境,她思忖须臾,试探着问:“环玉,我问你一件事。”

    “宋怀砚和宋成思……可曾因为婉妃的画像,起过争执?”

    “婉妃的画像?”环玉不知她为何问及此,犹疑着如实回答,“这倒没有过呀。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宁祈抿了抿唇,并未开口。

    想到方才的梦境,她愈发觉得不对劲。如果说,她第一次做同宋怀砚有关的噩梦,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他了,那这次的噩梦就无从解释。

    梦中并没有她的身影。更何况,她从未见过宋怀砚的母妃,如何会清晰地梦见婉妃的画像?

    梦中种种,总像是这皇宫之中,真实发生的故事。

    可偏偏,这些都还不曾发生过。

    她百思不得其解,便将方才的噩梦,连同自己第一次做的噩梦,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环玉。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这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回,换环玉沉默了。

    宁祈疑惑,又叫了它一声:“小玉?”

    “啊……”环玉仿佛回过神来,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啊,确实是挺古怪的。说不定……是预知梦?”

    支支吾吾的,似乎没什么底气。

    “预知梦?”

    宁祈挠挠头,总觉得有些古怪,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

    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解释。

    便也只好应了一声,喃喃道:“嗯……大概是吧。”

    *

    盛典接连持续半旬。余下的十来日,宁祈便同几位皇子公主们夜夜牌局不歇,玩的好不痛快。

    只是宫中的麻将虽做工精细,却也只是用竹片所雕刻,比起现代沉甸甸的麻将块,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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