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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只是笑着道:“我们今日是不是可以烤鸽子了?”

    寒蝉:“嗯。”

    他们真的就烤起了鸽子,烤好之后,寒蝉掰了一只腿递给橘糖:“吃吧。”

    橘糖咬了一口,眼泪就落下来了,杀了她应该就是暗卫营颁给寒蝉的最后一个任务。只要她死了,寒蝉就能出去了。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起来,她想对寒蝉说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她垂着头,伶俐的风从背后而下,她以为是刀刃,记忆残存的最后一刻才发觉是少年的手。

    他又砍晕了她。

    待她再醒来时,不远处寒蝉正持着一把剑,她认出来了,是监管她们的长官的剑。她向着少年望去,他手上沾了无数的血,眉眼间却冷淡地极。

    她的身边,是树,是花,是草,是她们白日搭起来的烤鸽子的架子。

    在他的身前,是漫山遍野堆积的尸体,血,肉,头。

    她将那个场景记了许久,她看着他持起剑,向着不远处最后一个人走去。那是一个比她们稍小一些的女孩,额头已经有了一道流血的疤,匍匐在尸体中。

    其实已经装的很像了,但是那是寒蝉,橘糖知道她避不开了。

    就在她垂下眸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了,回家了。”

    她怔了许久,向身后望去,是莫怀。寒蝉止住手,回身向着橘糖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想将她扶起来,手中的剑却淌了一滴血到少女雪白的手上。

    他看见她望着那滴血,身子瑟缩了瞬,他不由怔了些许,待到他将手中的剑放下,莫怀已经将橘糖抱起来了。

    他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看,这一世就再也没有走上前。

    *

    尸海中,额头一道疤的女孩手掐着身旁的尸体,她奄奄一息,无力反抗,剑因为月泛出的光映到了她的脸上。

    就在风伶俐那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人平静的声音:“好了,回家了。”

    她因此得救。

    女孩额角的血流入眼睛,她在尸海之中向着最远处的青年望去。

    她看见他抱起那个入营就被护住的少女,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光亮走去,那个差点赐予她死亡的人就平静地跟在他的身后,那把剑最后留了下来。

    她眼中有血,故而世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她望着天空中血红色的月亮,手拿起石块一道一道刻深了自己额头上的疤。

    *

    橘糖重新回到了公子身边。

    一切好像同她儿时一样,却又不一样了。即便她知道暗卫营的一切不会再发生了,但是她闭眼就是漫天的尸骨,是那差点射-穿少年胸膛的箭,是永远含着血红的一切。

    她努力隐藏着,可在公子、莫怀和寒蝉面前,她向来无所遁形。她很心烦之时,便开始做菜,做从前寒蝉教她的那些菜。

    她也很少能够看见寒蝉了,她其实到很久以后都不知道寒蝉究竟做了什么。公子和莫怀还是待她如从前一般,公子的书房中永远有一碟为她准备的点心,花园里面也同从前一般为她养了一只兔子。

    她学着府中的事务,开始慢慢能够独当一面。那些东西她小时候就有学,所以后来上手也并不难。府内有莫怀压着,府外有公子的地位,她活不需做的那么精细,一切其实都不算困难。

    就这样混着日子,直到她遇见了小姐。

    她第一次明白了一个词——“怜惜”。

    她觉得她的小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可有时候她希望小姐不要那么美好,因为太美好了反而会不快乐。

    是的,她的小姐不快乐。

    她常常撑着手睁大眼睛望着书桌前看账本的小姐,小姐向来温婉,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若是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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