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瞬,当即警戒起来,“为何如此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想要表现得平静,开了口却发现嗓子眼都在发干,话说出口便显得干涩又紧绷,听着便令人生疑。
我心下懊恼,却只能努力硬撑,强装若无其事。
他垂下眼道:“那夜我想起忘记为你上药,便去而复返。那时已至丑时,我想着你已睡下,便并未敲门,只打算进去上了药便走,不料见着了他。他看了我一眼便消失了,但我见过一张画像,他是——”
我厉声打断了他,“不是!你住嘴!”
眼泪脱眶而出,滴滴答答落下。我蓦地背过身,以手抹脸,缓声道:“不是他,夜里暗,你许是看错了。”
一只手覆在了我肩上,手指缓缓收紧了。他声音很低,缓慢道:“抱歉,我并无他意。”
“……是,他确是鬼。”我阖上了眼,尽力平复着心跳,“他最终会去投胎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担心。”
寺庙中响起浑朴的钟声,一声声、一重重,仿佛震在心头。
待钟声彻底消匿后,南宫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曾同鬼物打过些交道,因而对其有些了解。不知你究竟如何打算,只是他身形已淡,如若再不下黄泉,只怕不久便会消散于世间。”
“以你的判断,他大概还能坚持多久?”我回身问他。
南宫以一种我难以理解的目光注视着我,眼中隐然盛着水光——那是何意,在怜悯我吗?
一口气断住,指甲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在意识到之前,我已经捉住了他的衣襟,厉叱道:“说话!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默然垂眼,不再看我,淡淡低语,“许是半月,许是月余,最多能撑过几月罢了。”
手脱力落下。我垂着头,脑中浑茫,竟觉得痛极了。
我是不是疯了?
都怪那可恶鬼物,夜夜那般作态,把厮守挂在嘴边,令我生出了不该有的希望。
厮守一事根本是异想天开。
待他投胎转世,便已是经年。即便我还活着,亦不知该去何处寻他。
倒时他还会不会喜欢我都得且看。
“……”
咬肌酸涩难忍,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咬着牙关。
我放松了些,出了口气。
没必要如此,没必要。
我早就不再想要同他在一起了。送他去投胎,之后一了百了。很简单的。
“东、西二市已开,你可知该如何走?”南宫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得并不真切。
我花了些时间思考他在说什么,应声得便有些迟缓,“好,我走了。”
刚走出一步,手便被握住了。我抬首看去,他眉心微蹙,正凝视着我。对上了我的视线,他静声道:“出坊该走反方向。”
我应了声,便要回身。他却仍牵着我的手不放,“我与你同去,走罢。”
走出了几步,在我抽手前,他已先一步放开了手。
我定了定神,提振精神道:“我们去东市还是西市?”
“西市近,去西市罢。”他应了声,语气不似平时那般温和,反而有些冷淡,好似云奚不加掩饰时说话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