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凌风笑骂“装什么贫困生?你还真以为你能吃得了那份苦?”
陈墨还要顶嘴,“别人能吃的苦,我为什么不能?”
凌风暴怒,“别人一年才找家里要三百块钱,你能个屁!”也不管两人拉拉扯扯的姿势有多不雅观,也不再和她啰嗦,拖了她就往小卖部走,一边走一边数落,“你上礼拜买的那瓶洗发水都够别人吃半个月了,你还敢说什么吃苦?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喂,你现在到底是自虐呢还是自残?”
被一句话戳到痛处,陈墨还没坐稳眼睛里就有东西似乎要滚出来了,凌风也不理她,径直坐下来点菜,陈墨心里一恨,张嘴就叫,“要份大蒜烩野兔子,一个酸辣鱼头,溜份小白菜,再来个柞菜粉丝汤。”
凌风只是看着她笑,并不阻止。或许是她声音太大,旁边桌上某个正在把酒庆祝的人似是诧异地抬头望了一眼,随即不经意地回过头去。
陈墨连连塞了几块兔子肉进嘴里,塞得一嘴巴都是油。这才满意地喟叹了一声,“人生在世,吃喝至上。”凌风拿起筷子,和她抢了一块兔肉,慢悠悠地发表高见,“我说,还是找个男朋友算了,省得这样瞎折腾。”
陈墨漫不在乎地拍拍手,“好啊,你帮我做主好啦,我的要求简单,管吃管喝不管我人就行了。”
凌风受不了她的嚣张气焰,冷哼了道,“你以为你钟楚红还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呢?其他不说,就你这性格,找你等于找气受。谁会愿意?”
陈墨美食在前,也顾不上发脾气追究侵害名誉的责任了,她斜了眼看着凌风,“靠,我来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问你‘这个人眼睛我是喜欢的,鼻子我也喜欢,就是这脾气我不大喜欢,能不能把她切开?我只要拿走我喜欢的那几部分’你会不会骂他神经病?”
她满嘴的歪理都能跑到月亮上去了,可凌风一时竟也想不出话来驳斥。
她笑吟吟地看着凌风吃瘪,手和口可没停着,快速地打扫着战场。就在这本来应该很静很静的场合,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很细的声音插进来,“那么,喜欢你的人都要受伤的。”
陈墨心里有鬼,笑容顿时一敛。抬眼看向说话的人,贺延平那带着质问的口气让她很有一点不忿,她本来想反问一句“你去摘花,被刺扎着了,是不是也要怪花不该长刺?”可是陈墨眼尖,看到贺延平身边的某位同学很隐秘地拍拍他,示意他住嘴,于是陈墨也就懒得再辩下去了。
贺延平耸耸肩膀,很与已无关地摊开手,“很好,是不关我的事。”回头对他们一桌人说,“好了,我们吃完了就走吧。”
文涛并没有回避,很从容地起身,微笑了跟她们两个人点头打招呼,一双俯视的眼睛一尘不染,很有点高位者的派头,更有趣的是,他另一侧身边一个显然已经和他培养出了一些默契的美女也很快地站起身来,以某种所有物宣告的姿态向着陈墨很客气地颔首微笑。一种让陈墨很陌生也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心中升起,她突然觉得小卖部的空调温度打得太高,房里空气太不流通,以至于本来让她垂涎三尺的菜式也变得有些乏味。她不由地在心里对贺延平的话呲之以鼻,文涛怕什么受伤?愿意安慰他为他弥补伤痕的人不要太多哦。
再有几天就快元旦了,陈墨她们系史中本有一位高人曾在某年元旦节前一个礼拜开溜,节后一个礼拜返校,法定一天的假硬是让他凑出时间回辽宁打了一个转身的历史。陈墨本来跃跃欲试颇有与之试比高的意思。但是凌风大早警告了她,千万不要想旷课溜回家去,学校里正准备趁着这时候抓违反校纪校风的典型。陈墨也只有按捺下这个念头,每天在教室里如坐针毡地熬着。
这天中午,陈墨总觉着有点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于是趁着上课前最后一点空档时间在收拾衣服,突然听到楼下传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