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二百四十个。

    这二百四十个胚胎，最终发育成型的，准确说发育成人型的不到一百个，成功分娩的不到二十个，存活超二十四小时的，零。

    研究至此暂停，直到四年后才又重启。

    这四年，海因博士一直都在找适合孕育人类胚胎的畸变体，直到在海边捕猎到一只S级畸变体。

    寄信人并不知道具体是一只怎样的畸变体，因为他不是核心研究员不知情，他只知道研究又启动了，并起名为天眼计划。

    此后的研究同以往不同，体外受精结合的胚胎送到核心研究组之后，过段时间就会送回来放进仿生子宫中孕育。

    实验有很大进步，感染率低，存活率高，但结果依旧不理想，成功分娩的实验体存活时间最长的只有三十三天。

    上头终于没了耐心，他们认为那个野生哨兵只是个极低概率的意外，他们决定不再投入资源，研究被迫停止，所有实验体列入销毁程序，包括已经出生尚且存活的婴儿。

    寄信人离开研究团队后的第二天，核心研究组的一名研究员找到他，塞给他一个孩子拜托他收养。

    他知道是实验体，左右活不过一个月，养着就养着吧，就当是赎罪，结果意外地半年过去了，孩子依旧很健康。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他思来想去，决定把孩子送得远远的，他找了一对老实勤恳又没有孩子的夫妻，把孩子放在了他们的早餐车上。

    信的最后说，要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就去找送他孩子的研究员，他叫曲长海。

    他怀疑真正的天眼计划只有核心研究组的人知道，而他们这些普通研究员的研究只是海因博士用来忽悠三方势力的障眼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些年死掉的孩子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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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信后，曲棠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愤怒、怨恨、不甘、委屈，种种情绪压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死掉的孩子算什么？

    成千上万个胚胎，算什么？

    曲棠冲进厕所吐了许久，直到胃里空空才作罢。

    调整好情绪，曲棠又把信件仔细看了一遍。

    信中最让曲棠意外的是，沈契居然是爸爸托付给寄信人的。

    能让爸爸托付孩子的人，必定是爸爸信任的人，很有可能是爸爸的同事或朋友，说不定还来过诊所看望过爸爸，见过抱过她。

    只可惜沈契这条线断在了爸爸这里，爸爸一心要她远离是非，只给她留下向导抑制剂和抑制剂解药，有关天眼计划，一个字都没有。

    征得沈契同意，曲棠把信件内容发给了时修和时希，两兄弟知道沈契也是实验体后，不再拒绝他们加入调查。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夕。

    时翎至今没有回归作妖。

    白塔也没有找上门来。

    三方对天眼组织的调查如火如荼，已经接连端掉他们两个窝点，其中一个还是时希顺藤摸瓜查到的。

    负责调查三大世家之一谢家的易劲小队也有收获，查到两个暗中跟天眼组织有联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