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日担心顾覃渊会因她迁怒她的家人和安随风。
是以今夜入睡后,柳如眉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恶梦。
在梦里,顾覃渊残暴无仁,趁着夜色来到尚书府把她掳走,为以绝后患,把她的家人发配到了边关。
而安随风,因是她的未婚夫婿,遭到了太子的报复,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折磨。
顾覃渊还不知,在柳如眉眼里,他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棍。
梦中安随风对她喊了一声‘速走’之后,柳如眉乍然惊醒。她揪着衣襟,惊魂未定地环视周遭,天光微熹,天边泛着鱼肚白,朝阳即将升起。
卧房内光线昏暗,柳如眉咽了口唾沫,生怕顾覃渊就藏在暗处什么地方。
过了好一会,她气才喘匀,神情痛苦地躺回床榻上:“怎会做这样的恶梦?”
半个时辰后,玉金端着洗漱的铜盆推门进来,床帐还放着,她以为床榻上的人未起,放好铜盆便过去把床帐挂起来。
她才揭开床帐,就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玉金吓得叫了声,定睛一看,瞪着眼躺着的人,不是小姐又是谁?
“小姐您醒了怎么无声无息的?可吓坏奴婢了。”玉金失笑,把床帐挂起来,就去点烛灯。
点亮烛灯,屋里渐渐亮起来,玉金拿下衣椽上的衣裳,打算伺候柳如眉更衣,借着光亮,这才看见她眼下乌青一片,整个人憔悴的很。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玉金把衣裳放在床榻边,担忧地跪坐在脚踏边,拉着她的手问。
“无事,就是没睡好罢了。”柳如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玉金闻言皱起眉:“您已经接连几日没睡好,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奴婢去给您请大夫来把把脉,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也好放心。”
柳如眉脸色差成这样,老爷夫人那边是瞒不过的,不如早请大夫,看看怎么回事,大家好安心。
柳如眉想到这点,没有拒绝,沉默地点点头。
她确实需要看看大夫,让大夫开两副安神药喝,好睡些兴许不会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就不会做恶梦。
她不止不想见到顾覃渊的人,就连有关她的恶梦她都不想梦见。
玉金办事利索,很快把大夫请来。
大夫为柳如眉把过脉,又看了她的舌苔就去珠帘后的桌子旁写药方。
“小姐这是心神不宁导致入睡不安稳,我写一张安神汤的方子,让人去药堂照着方子抓药回来,每日睡前煎服一副,持续半月就可缓此症。”
大夫虚发花白,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夫,说话却不恃才傲物,语气温和平静,很是和蔼。
玉金恭敬地把药方接过来,把看诊的银子结了后,亲自送人出去:“有劳您来一趟,我送您出去。”
“应该的。”大夫收拾好笔墨,背上药箱离开。
柳尚书恰在此时下朝回府,夫人和姨娘都在花厅等他回来用早饭。
看见一大早有大夫从柳如眉那边院子出来,才知道她身子不适。
柳如月立即起身,先问了玉金才拦大夫:“玉金?一大早的,妹妹那边怎请了大夫?老先生留步,不知妹妹身体哪里不适,还请告知。”
“小姐最近常常做恶梦,眼下都乌青了,奴婢看不是办法,就请了大夫来瞧。”玉金眉头紧锁,暗怪自己没伺候好,小姐才睡不安稳。
睡不好?柳如眉神色微变,前几日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老朽为小姐把脉,小姐脉象沉浮,心中郁结,夜里连连惊梦不安,乃是受了惊吓的缘故。老朽开了张安神的方子,每日喝一副,不出半月就可无恙。”
大夫说得慢,饭厅内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柳尚书谢过大夫,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