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可能,他何苦纠缠。
“这才乖。”打量着柳如眉侧脸委屈巴巴的神情,顾覃渊忽然吻上她的脖颈。
柳如眉一颤,用尽力气转过身把他推开,捂着脖子气喘吁吁怒瞪着他。
“一时情难自禁,柳娘子莫怪。”顾覃渊心情很好地扬眉笑了,“六日之后,我来找你。”
说罢,他身形轻盈从窗外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身手之快,让柳如眉咋舌,他是鬼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柳如眉赶紧把窗户关紧,本就困倦的她再扛不住,脱了鞋袜,放下纱帐倒头就睡。
答应了顾覃渊绣荷包一事,柳如眉不得不应付,六日时间,一日绣一个,倒不辛苦。
可自己一不是他妻子,二和他没什么关系,凭什么给他绣荷包!?
翌日一早,柳如眉摆弄针线,越想越觉得委屈。
从绣篮里拿出红色丝线穿针,柳如眉想起安随风长戟上翻飞的红缨,就是这个颜色。
柳如眉不自觉露出笑,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不对劲。
之前她只顾着担心受怕,就没有多想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柳如眉虽久居深宅后院,但父亲好歹是兵部尚书,一些基础常识她知道几分。军情若非十分紧急,一般不会出现临危受命的情况。
这次安随风被派往边关事出突然不说,还非安随风不可,安随风婚期将近,于理不合。
放在平时,自没什么好想的,可有顾覃渊屡次接近,由不得柳如眉不多想。
安随风领军赴边关,十之八九是顾覃渊的手笔,不然怎会这般凑巧。
柳如眉手按在桌面上,背脊窜上一股寒意,莫非,顾覃渊还贼心不死?
柳如眉打了个冷颤,安随风不在京中,她岂非置身危险之境?
“小姐您怎么忽然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碳火不足冻着了?”
玉金端着新煮好的茶回来,就看见柳如眉脸色苍白坐在桌边。
柳如眉虚弱地笑了笑,摇头道:“没事,只是想到前日看的聊斋话本,你不在,我有些吓到了。”
少女一双柔荑扣紧绣绷,但愿此事是她多想,顾覃渊屡次找她只是不甘心,不会真的对她怎样。
“您啊,奴婢都说您受不住吓,不该看的,银珠偏拉着您胡闹。”
玉金这才松了口气,动作娴熟的去拿出艾草来在屋里熏一熏,宽慰柳如眉:“您别怕。”
柳如眉不自在地点点头,只盼这段时间快些过去。
就算安随风不能请旨回京,她也甘愿千里迢迢前去边关和安随风成亲。
她一日不想多为顾覃渊劳心费神,不到六日时间就把荷包赶制出来。
她记着顾覃渊的数,缝制完,恰好比安随风的多一个。
看着桌上的荷包,柳如眉皱起眉,她这算什么?和男人私相授受?
她嫁安小将军,本就是为了避开顾覃渊,结果还是不可避免和此人纠缠不休。
来日安小将军倘若得知此事,她又当如何和安小将军解释此事。
柳如眉恹恹地把荷包收进柜子里,关上柜门时,重重叹了口气。
“小姐……”
“啊!”
柳如眉心事重重,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玉金开口时,吓得她尖叫出声。
玉金跟着被吓了一跳,主仆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惊魂未定。
“小姐您……”冷静沉稳如玉金,难得有被吓得支吾的时候。
“我,我方才走神呢,没听见脚步声才被吓着,没事。”柳如眉拍着心口走开,背对着玉金和她解释。
玉金捧着才晾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