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如狼在夜色中观察自己的猎物,寻找合适的时机咬住对方的死穴。
柳如眉被他看得汗毛直竖,立即蹑履下榻,挺直腰板和他对视。
“殿下今夜又来做甚?这是尚书府,是臣女闺房,不是太子府。”她强撑着气场,不想在顾覃渊面前露怯,和之前一样。
她还以为经历了昨夜的事,任是个要脸些的人,最近都不好再来的,没想到是顾覃渊紧接着就造访尚书府,可见此人没脸没皮。
“如果我要回太子府,就不会来这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身为一国太子,整日往未出阁的小姐闺房里钻,从他口中说出就成了稀松平常的事。
柳如眉皱起眉,方才在梨园听戏,她就已经做好打算,今后和这人形同陌路最好,有些话总要说明白,稀里糊涂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她咬着唇,还不知该怎么说,顾覃渊看着她这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不禁生出欺负她的心思。
“哎,柳娘子还真是善变,昨夜分明那般热情,今日就变了个模样。”
他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那模样,分明是在想昨夜之事。
柳如眉脸一红,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样大喇喇提起那些事来。
“你,你胡说什么!”她情急之下,就连太子的敬称都忘了。
“怎是胡说?柳娘子不记得,我不妨帮柳娘子想起来,昨夜柳娘子抱着我,占我便宜不说,还说了好些什么今后嫁我不嫁安随风,说要做我的娘子。”
顾覃渊边说边想,自己还能怎么诓柳如眉。
顾覃渊说一句,就向柳如眉靠近一步:“娘子解了自己衣带,钻入我怀,还解了我的衣裳,把我身上摸了个遍,我真是什么都被娘子碰过了,我好生吃亏,娘子可要对我负责。”
顾覃渊说得煞有介事,他说这些事时素来正经,全然不像是假的。
柳如眉傻眼了,怔愣地看着他,心里想的全是:他在说什么?
顾覃渊见她愣着不动,笑意盈盈抬手捏住她的下颚:“瞧瞧,娘子眼神冷冰冰的,看得我心都凉了,昨夜热情似火的娘子变得这么冷淡,让我如何是好?”
他说着,又凑近了些,柳如眉如临大敌,甩手拍开他的手。
“住口!你胡说!”柳如眉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害羞。
柳如眉揪着衣襟,大口喘着粗气,她这么大反应,不全是害羞,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我所言千真万确,怎是胡说呢?”顾覃渊眼底闪过狎昵,捉弄她的意味太明显。
柳如眉被他小孩子般的行径气笑,他戏弄于她,添油加醋说了多少?
“我何曾说要做你妻子?我,我只是觉得身上热,殿下手凉,我一时不清醒,才……分明没殿下说的那些,不合规矩的话。”
柳如眉嗔怒地瞪着他,很是认真地把顾覃渊添油加醋瞎说的细节挨个解释不是那样。
她记得很清楚,她不会说要嫁给顾覃渊为妻这样的话,更没脱他的衣裳。
这个人,很是没脸没皮,什么话都敢胡诌,多亏她记得当夜之事。
顾覃渊面色微变,讶异道:“柳娘子记得昨夜的事?”
昨夜他过来的时候,柳如眉分明醉地不轻,他还以为她不会记得那些事,所以才肆无忌惮做了那些,也怕她性情太刚烈,会生出极端的心思来。
她记得那些事在他意料之外,不过好在她情绪还算稳定,没那些想法。
“殿下来之前,臣女本喝了醒酒汤要歇下,臣女只是喝醉,不是失忆。”
柳如眉无语,想到什么,瞪眼看着顾覃渊:“所以殿下便是以为臣女不会记事,才那般为所欲为?”
顾覃渊勾了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