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两人转过身来面对着彼此,就要拜下时,大堂外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且慢!不可!”
那人声音尖锐且急,喊着就跑了进来,安随风的副将以为是有人要捣乱,正要把人拦下,看到那人身着素服,手里举着一支写着‘奠’的白旗时,动作猛然顿住。
安随风眼尖,看到那人手里的白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柳如眉盖着红盖头,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不清楚,她看不清来人身上的服色,以为是顾覃渊反悔派来的人,往安随风身后躲去,小声问:“夫君,他是?”
“夫人莫怕。”安随风目光柔和地看了柳如眉一眼,不着痕迹把人护在身后,才看向来人问,“阁下是?”
那人喘着气朝安随风行了礼,才出示自己的令牌解释道:“在下乃黔城驿使,鼓城位置偏远,听不见黔城的钟声,所以县丞命在下快马加鞭赶来传递消息。”
他鬓发有些乱,是被风吹的,脸颊亦被风吹得通红,可见这一路很赶。
“先帝驾崩,京城已经在操持先帝丧仪,按照大庆律法,三年之内大庆禁办喜事,几日前先帝就已驾鹤西去,将军的婚事,是断乎进行不得的,不然可是大罪!”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宾客都站了起来,愕然地面面相觑,圣上竟然驾崩了?
两人婚仪完成,就差最后一步,还未拜天地,婚事就不算完成。
柳如眉呼吸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两人婚事未完,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守丧三年,对于女子而言,就是磋砣三年,错过这次,她还能安然等到三年后么。
“你是说,当今圣上驾崩?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鼓城地处偏远,安随风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相关消息。
“是三日前的事,太子殿下即将会举行登基大典,登基为帝。”驿使恭敬道,先帝在时,顾覃渊就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先帝驾崩,传位诏书亦是传位于顾覃渊。
安随风没想到圣上竟然驾崩了,他出征之前,陛下的身子骨看起来分明还很硬朗。
布满茧子的手紧握着,他不仅痛心先帝的病逝,还担心顾覃渊的处境。
“请问驿使,这禁办喜事,是怎么个说法?可有做别的解释?”柳如眉低声问。
这种话问出来,其实不大合时宜,国丧严肃郑重,这么问,仿佛只忧心自己。
不过柳如眉是女儿家,多问一句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女子经不起蹉跎。
到了及笄的年纪,还定了亲,眼见就要嫁人,偏偏碰上国丧这个节骨眼。
三年之后是什么情形,谁能知晓?驿使看了眼盛装的新娘子,心下惋惜,耐心解释道:“先帝驾崩,大庆子民需为先帝守丧三年,三年国丧,是禁止一切寻欢作乐之事和喜事的。”
第63章
婚事暂停
驿使方才过来,并未看到鼓城有别处在热闹,可见安将军不铺张,婚事一切从简,想到这点,驿使的态度不觉更加温和。
这一对佳人,真真是相配,就是可惜,没有碰上好时候。
“就算是皇室宗亲,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形,不然也需守丧三年,如遇特殊情况,则需要到祖庙祷告,守丧一年即可,也有只守几个月的,但那种情况十分少见。”
算起来,大庆建国数百年,只有百年前孝端皇后病重,当时威帝为了冲喜,在守孝三月后就去祖庙告谒祖宗,提前办了封后大典。
以上的特殊条例,仅仅适用于皇亲国戚身上。
先不说柳如眉和安随风有没有特殊情形,两人光是身份,就没人和皇室沾边。
先帝驾崩后,国丧三年,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需要守着规矩,不得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