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换了衣裳,柳如眉不想梳头,就用簪子简单地把头发挽=绾起来。
不过只是和柳如月姐妹之间说话,无需花心思打扮,梳个头可得需要一段时间,柳如眉提不起那个心思。
“昨儿个我跑去西市玩,回来的时候到茶楼喝茶,撞见别人议论一件趣事。”
柳如月从果碟里拿起一颗果子就啃,柳如眉见状拿过削皮的小刀,把果子削了皮放在另一个碟子里给她,边削皮边问:“什么事?”
“就是翰林学士家的小姐,和度支使的公子,闹和离呢,说是度支使家的公子流连花丛,居然还要把外面养的女人带回府里做妾。”
柳如眉有些心不在焉,但柳如月说的事确实是一桩大热闹,她挑了挑眉:“这般不像话?翰林学士家的小姐,我见过的,是位很温婉的女子,她可是正妻,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当初两家结亲的时候,都说是天作之合,没想到现在会闹成这样。
“可不是?好在她有娘家撑腰,度支使家自知理亏,把自家儿子打了一顿关禁闭,让不许提起这件事,外头那个女人,是进不了门的。”
第90章
他如此可怕?
此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柳如月那日在茶楼里坐了半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索清楚。
“翰林学士家的夫人疼爱女儿,那女子就算入府为妾,日子也不好过。”柳如眉淡淡说着。
忽然想到自己,顾覃渊执意要她进宫,她不过庶女身份,来日能升到嫔位都算烧高香。
新帝如今还未立后,皇后的人选,确实需要好好斟酌,要端庄大方不说,家世也得是一等一的。
顾覃渊喜新厌旧抛弃她,她在后宫的日子无非是被冷落受人冷眼,如果顾覃渊始终对她激情不减,她的下场,和度支使家的公子养在外面的女人没分别。
届时皇后自恃身份不对她做什么,但是皇后的母族呢?其他妃子的母族呢?
柳如眉惴惴不安起来,后面柳如月还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
在柳如月感慨地长叹一声后,柳如眉的理智回笼,困扰她多时的疑问脱口而出:“阿姊,你常在外走动,可有听说新帝是个怎样的人?他处事风格如何?”
柳如眉紧张地捏紧手里的小刀,因太用力而指关节泛白。
阿姊和她不一样,阿姊常常出府,总能在外面听说一二有关新帝的事。
“是个徒有几分色相,实际上残暴不仁的人,你不知道……”
柳如月说到一半心一凉,警惕地环视屋内,好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遣退了下人,屋里屋外都没人在,可畅所欲言。
“人人都传,新帝手段狠辣,稍有不顺他心意的,就会被贬谪降罪,可怕的很。”
说罢柳如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挑眉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就见柳如眉神色紧张,似乎有些惊恐,不觉皱起眉头:“妹妹怎说起新帝?”
想到最近市井间不少称赞新帝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等赞誉他的话,柳如月心里一咯噔,心想妹妹该不会是把那些话听了进去。
她说顾覃渊残暴虽有添油加醋的份在,但顾覃渊确实不是什么软柿子。
一个从战场上杀人入魔,固执又偏执的人,私下就是个疯子。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更狠,顾覃渊能够在先帝驾崩,前朝风起云涌的时候稳住几位皇子和各方势力,又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把大庆国力带到新高度,不难想见他的能力。
能力越大的人,做事就越不留余地,在他们眼里,只有理智的抉择,注意力不会分给别人分毫。
他会是一个好的国君,但不会是一个好的丈夫,柳如月打从心底里不想妹妹往火坑里跳,皇宫,那可是进去就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