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人群中传出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贵宾到场。
抬眼随心一扫,那个站在灯光摇曳的大厅中央一身礼服倜傥潇洒,手揽一位明艳贵气的大美人,另一手端着香槟玻璃杯的人,可不正是言川。
这种场合他甚至不用过多言语引人,只需铺着那丝恰到好处的从容笑意谈笑晏晏,就是已经是天然的聚光体,刚一入场几乎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看着他手里装模作样举着的的酒杯却直想翻白眼:好家伙,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又敢碰酒精。
忍下那股想用玻璃杯敲他脑壳的强烈冲动,我抿了一口酒液润润嗓子。
潜意识里我觉得言川早已察觉了我的存在,却故作无知无觉。
那头的两个人影一个偏过头轻声低语着什么另一个闲闲站着侧耳倾听,姿态愉悦放松,眉眼柔情含笑,丝毫不掩饰亲昵,好一对天作之合。
这么想着,我随手摘下杯壁上嵌的青桔咬了一口,青涩的汁水涌入唇齿,差点酸倒了牙。
回头正欲和陆祈眠继续话题,一个娇俏的高调女声就从背后插了进来:“瞧瞧,这不是咱们的‘大明星’盛晞宁嘛,我就说这不是什么入流的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出声的人留着及肩的黑长直,纯白的希腊式百褶长裙泛着奶油珍珠般的光泽,此时正吊着眼梢冲我冷笑——居然是位老熟人。
我挑起半边眉毛对熟人微笑,“对啊,他们还真是不仔细,居然放了条乱吠的狗进来,言小姐,你听到它的叫声了吗?”
言珊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谁是狗?”
“谁在乱吠我说的就是谁。”
“盛晞宁,你也就有点本事勾搭男人,”言珊珊冷哼一声,眼神落到我揽在陆祈眠肩头还未收回的手上,一脸轻蔑地笑起来。
“当初凭着这么张能说会道的嘴哄得我哥五迷三道,结果转头就抱上言川的大腿,怎么,现在这大腿坐不稳开始着急找下家了?果然贱人养出来的女儿也还是贱人,”她说着冲陆祈眠一翘下巴,眼露蔑意:“这位帅哥,这女人早就烂到骨子里了,和她待在一起,你难道是想沾上和她一样的毛病?”
虽然言珊珊的嘴一贯不吐人言,但我属实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分场合地肆意胡言乱语,还非要牵扯上无关的人。
本来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不是很在意他们怎么用,可我今天实在没心情陪人插科打诨,直接就反唇相讥:“是是,言小姐出身何其高贵,和我这样的平民百姓简直没什么可比性,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屈尊找我一个不入流小明星的不痛快,把自己的档次拉的多低。”
言珊珊是祁苏雅和言先生二婚时带进言家的女儿,虽然早早改了言姓,却从始至终没得到言家老爷子的承认,悬在中间可谓不尴不尬。
即便言先生对这个便宜女儿宠爱万分各方面和亲生女儿待遇没什么差别,但在祁苏雅那套高低贵贱的观念浸染下,言珊珊对自己并非言家亲生女儿的事深恶痛绝,平时最恨别人揭自己的老底,好像每提一次她就要低人一等似的。
果然,她闻言面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拨弄着指甲上的镶花淡淡一笑:“难道我有一个字说错了吗?”
言珊珊面目霎时间变得极其狰狞,嘴唇都气得发抖,抓起手边的酒杯就朝我泼过来。
我没防备她这一手,躲开时鞋跟一歪在地上踩了个趔趄,陆祈眠面色凝住,反应迅速地侧身挡在我跟前,那深红的酒液不偏不倚正泼在他胸前的外衣和衬衫上。
“小陆!”我惊呼出声,赶忙从身上上下翻找拿出一方纸帕替他擦拭。
陆祈眠倒是一脸镇静地接过帕子擦了擦染上酒液的衣物,淡然解释道:“没事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