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殷勤的笑容,将手里的瓷杯捧到他眼前:“柠檬茶要不要?给你解解吐。”
言川冷嗖嗖斜我一眼,面对我的示好既没点头接受也没拒绝,转身步入房间。
不拒绝就是有戏,我立刻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自进了房间言川就没再说一句话,盘着腿坐进豆袋椅里,自顾自盯着笔记本处理自己的公事,搭在键盘上的指节苍白的像刷了层冷生生的釉,绷出绀青的血管。
摸虎须的事情做多了,我早已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躯,待在边上静候也不着急插口。
最后言川不耐地将笔记本合上,起身拉过我坐在床沿,哑着嗓子道:“伤了脚就乖乖歇着,谁罚你的站了?”
我马上借坡下驴,捧着杯子殷殷地微笑:“尝一尝吧,看你吐得厉害,我特地照着书上做的。”
言川闭目没有搭话,手肘虚虚地抵按在胸腹间呼吸有些急,我心知他这是又在难受反胃,于是直接用调羹舀一勺柠檬茶凑送至他唇前:“喏,张嘴,啊——”
手臂举了半晌,有些发酸,我盯着他不动,“或者你自己动手,我帮你揉肚子?”
这话听起来就像在哄小孩子,言川到底还是卖了我这个面子,捂着小腹偏过脸微微启唇,任由我将茶水喂入他口中。
水温先前就已经试好,酸甜适宜,还加了些薄荷叶利咽。
见他面色如常地一勺勺喝下,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抬头正对上言川不辨喜怒的目光,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如果你是想商量手术的事,不用这么心急,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再约也不迟。”
我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什么手术?你身体又没出毛病约什么手术?”
“所以,你这是在玩什么花样?”言川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他鼻梁骨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雪亮的镜片将眼神反射出谑凉的冷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垂着眼睛做出软和的姿态:“手术什么的……就当是我想通了行不?它都已经三个月了,好歹给个机会让我补救一下?”
“补救?”言川冷冷一笑,“你又没做错什么,是我会错了你的意。”
我瞠目结舌。
难得,真是难得,没想到某天会从这个涉遍花丛唬人无数的人口中听到这种尖利带刺的林妹妹式酸腔酸调,莫非怀孕造成的激素波动真的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言川,”我闷笑着唤他,“有没有人讲过你别扭的时候从来不会直说,都是兜着圈子让别人自己猜?”
言川脸色微变,抿住唇干脆不说话了,微垂的眼帘掩去那双盛水流光的眸子。
我不合时宜地错觉他这副气闷的模样简直有些委屈,于是放下瓷杯叹了口气,侧身用小腿悄悄地缠着他,放软声音哄道:“你不要掩饰哦,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他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面色仍然阴晦莫辨,“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浑身配合地一抖:“不气不气,咱们言总风度非凡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怎么会跟我置气呢?”
他饶有其事地学舌:“我的心硬的很,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急声附和:“我撤回,我现在就撤回,实在不行删除也行,你就当我死脑筋转不过弯,一下子犯了浑好不好?”
他垂下眼睛看我,幽幽的目光里带着嘲弄,“你不是很有底线,绝对不肯服软?”
别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哄舒畅了再说,我豁出去得很彻底:“祖宗哎,底线算什么东西,能有你重要?踩踩不就过去了。”
言川顿了几秒,绷紧的下颌忽然松释,用手指捏了把我的脸:“确实是能说会道,好话歹话都让你占全了,”又微微叹气,“我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