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变了不少,如果换成从前……我可不信你会这么老实听话。”
我妈从前也告诉我:道德责任感是一条线,你得将它捏在手心里,而不是被它所操纵着不断妥协求全。
我深以为然。
童画说我看上去是个听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实际上心肠硬的很,总有自己的一番主意。
如果换成以前,我估计早在知道孩子存在的那一刻就不声不响地溜之大吉,不带一点犹豫徘徊,更加不会对之后发生的任何事负责。
真是匹夫不提当年勇。
我整个人向后仰倒在靠椅上,大脑放空呆滞地注视着天花板,喃喃地问:“你觉得我这样是在犯傻吗?”
这回那头沉默了一阵,背景音里响起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模模糊糊喊了声“妈咪”,我的头皮都要炸起来了,撕心裂肺一通猛咳。
章恙的声音离听筒远了一些,似乎是同那小萝卜头说了几句安抚的软话,我鸡皮疙瘩瞬间密密匝匝掉了一地,“这这……啥情况啊,章小恙,你真是出息了你,闷声不响背叛革命给人当起妈妈来了,难怪教育人一套一套的。”
她立刻冲我嘘了一声:“淡定点,好不容易才把混世小魔星哄睡,你可别一惊一乍的给我招起来兴风作浪。”
我差点气短:“这才多久,你就已经把哄孩子睡觉和唠嗑紧密结合成这样了?不对,你啥时候冒出来个孩子的?”
这女人,速度恐怖如斯。
她轻描淡写,“谁还没点犯傻的时候了?说实话,任何问题都得先问问你自己是不是?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对自己足够坦诚的人。”
我真是一个对自己坦诚的人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人有时候必须杀死自己才能成为自己,如果这是一条真理,那么我早已杀死自己无数回。
有些东西只适合作为收藏,深深藏进匣中,不能想却也不能忘,一旦想了个头,剩下的所有部分都会纷至沓来。
锡罐里的酒见了底,我拿在手中发了半天的呆,大脑却越发的清明起来。
醒和醉其实并不泾渭分明,有的人明明醒着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有人成日醉生梦死却无比清醒自在,所以只好寄托酒精这种东西的存在,给疯狂增添一个足够欲盖弥彰的理由。
Chapter
19
夜鸢尾
我第二次见到言川,其实距第一次那场生日宴至少隔了大半年时间。
是在一个偶然闯入soleil的VIP包厢。
我在这家私人酒廊里兼了个调度配酒的副业,唯一缺点是工作性质复杂,容易碰上牛鬼蛇神拦路,但这些和它钱多工时短还不限假的优点比起来显得不足为道。
一言以蔽之,我在攒钱。
那时酒廊里有个纨绔二世祖缠我缠的很紧,此狗皮膏药臭名昭着,在床上有些特殊癖好,专挑陪酒小妹下手,人送外号“七日七夜郎”,号称但凡遭他看上的,从看人下菜到去皮抽骨端上桌最多七天。
下场最糟糕的一个被下药拍了不雅照,声名俱毁精神恍惚,险些割腕寻死,奈何人家家权大一阶压死人,草草赔付了一笔补偿费就不了了之。
这混不吝某日起了兴端杯气泡香啤,甩了张支票在我面前,扬言要我邀在座的一位吃皮杯,吃一口给一张,碰上钉子不肯陪就自罚三杯,不然以后让我在这一带混不下去。
又是个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的矛盾选项。
照理这时候我应该学习电视剧里小言女主都会喊的口号:有钱又怎么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云云,让人见识我的清高气节,可我这人偏偏有点虎逼喜欢和人对着杠,接下支票,捞过酒杯,雄赳赳气昂昂就推门闯进去。
那包厢里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