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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多由嵩山自行处置,无须上报。

    少嵩之争改变了很多事,对年仅七岁的穆劼而言,改变最大的是他的家。

    穆家庄已经化为一片焦土。

    城墙颓倒,极目所见尽是断垣残壁,原本华丽的庄园只剩下焚烧过后的余烬,旧时游玩的庭园,哪还闻鸟语花香?二十五年的积累与苦工,换得不足五年的繁华落寞,以及一片亟待收拾的荒土。

    穆劼看到母亲跪在旧居恸哭的模样,却没有看到来迎接他的父亲。

    来的人是名和尚,年约四十有余,剑眉星目,颇有英气。

    “贫僧子秋,一叶知秋的秋。请问是穆家公子吗?”

    穆家破败了,族人们没有再回来。子秋和尚收留了穆劼母子,在穆家的旧址上盖了一座净露以净露熄业火,方能灭却烦恼,消灾解厄,安抚亡灵。”子秋大师这么说。

    穆劼发现,子秋大师与其他僧人显然不同。其他同辈僧人颂念早晚经课时,他并未参与,相较于其他僧人的严谨,子秋大师显得有些行止轻浮。作为净露寺的方丈,他竟然还有妻儿。

    “我叫张继之。”他第一次见到子秋大师的儿子,是在他十岁那年。他想拜子秋为师,子秋便介绍了自己的儿子给他认识。

    “他大你两岁,比你早入门,你以后要叫他师兄。”

    穆劼行了一个礼,叫:“师兄好。”

    张继之嘻嘻笑道:“走,师弟,我带你去练功。”

    子秋笑道:“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教人,去扎马步去。”

    张继之嘟起嘴说:“娘叫我去念书呢。”

    子秋道:“书也要读,武功也要练,一样都荒废不得。别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继之道:“我叫张继之,要继承爹爹的名声,要文武双全,才不辜负了铁笔画潮张秋池的大名。”

    子秋哈哈大笑道:“就是这样。念完书,还要学写字,知道没?”

    张继之老大不乐意地点点头,拉着穆劼走了。

    此后,穆劼便与张继之一同练功、写字、读书。

    比起张继之,穆劼不仅天分上高出一截,也更为刻苦勤奋。他的努力让张继之十分不解,某次,张继之问道:“认识你这么久,没见你休息过,你这么拼命干嘛?”

    穆劼回道:“我爹帮我取名劼字,表字固之,就是要我勤奋努力,守成家业。”

    张继之问道:“你哪来的家业?那间破屋子吗?”

    这话刺得穆劼隐隐作痛。他曾有家业,就在净露寺的所在,曾有过容许并驾马车的大道,还有一间间华美的庄园。城墙上站着护院,他跟表哥一起放着风筝,下人在他身后呼喊,伺候着要他赶紧吃饭。到了夏天,他还有从水井里捞起来的冰凉西瓜,满口的果肉与甜美的汁液,他只吃了两口,就丢在桌上,因为他更想吃从南方送来的荔枝。

    但他不怪张继之,他是净露寺方丈的儿子,他没经历过这些。

    十五岁那年,子秋把他带到父亲的墓前。

    除了鲜花蔬果,子秋还备了一盘宫保鸡丁、一碗烧肘子、一碗鲍鱼片翅羹、一瓶绍兴酒。

    一个和尚备这么多荤菜祭拜,当真是不伦不类。

    但他知道,母亲说过,这些都是父亲爱吃的东西。只是现在,就算自己也吃不上几回这些东西了。

    子秋对着穆清的坟墓长揖一拜,又拉着穆劼磕了三个头,然后让穆劼坐下。

    “我没跟你说过,你爹是怎么死的。”子秋说道:“你想知道吗?”

    “是嵩山派害死的。”穆劼说道:“他们放火烧了穆家庄,杀了我爹。”

    “是嵩山派害死的,这话只对了大半,并不全对。”子秋说道:“烧死你爹那把火,不是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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