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15是他们相遇的日子，他的壁纸是他们一起在芬兰看的一场极光。

    秦弦没忘记别的什么，只是忘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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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吃药，该发情了

    第16章

    十六

    拿到那台旧手机之后，秦弦几乎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他看着社交软件里的聊天记录，对那些文字陌生又熟悉，像是隔了一层看不真切的雾。

    相册里也几乎都是重要事项的截图和随手拍的风景照，他不死心，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隐藏相册之类的东西。

    一个手机能看的太多了，秦弦一时半会儿翻不完，只是每天翻故事书一样翻一点，也就感觉他无时不刻在看手机，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也像个普通的网瘾少年，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在看。

    栾易之看着他每天沉迷探寻过去的自己，不知道是喜是忧，他夹起一块红烧鱼塞进嘴里，下一秒就吐个惊天动地。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要三个月，他第一次孕吐，以前只知道难受，但只有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多难受。

    他被人顺着后背喂了两口温水，差不多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在秦弦怀里，胃里一阵阵反酸，栾易之说不出话来，生怕自己开口就要吐他一身。

    “去不去医院？你也该做产检了。”

    栾易之有气无力歪在他怀里点头，一边想着孕吐还不错，至少能和老公贴贴，一边又觉得名正言顺的夫妻情连抱一下都逾矩简直是造孽，他低头，小心翼翼地捏住秦弦的衣角，不让他发现，只让自己安心。

    来医院也不只是做产检，更重要的是来拿秦弦血液制成的拟信息素，栾易之嘴里含着酸掉牙的半边梅，坐在妇产科的椅子上看秦弦排队取号，好想亲亲。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怀孕之后他对秦弦的需求增加到一个怎样的程度，也早已忘记孕前自己对于在公共场合亲密行为的抗拒，只想黏在老公身边。

    AO之间的契合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而他毫无防备，总有一天会越过那层他自己亲手画下的名为“叔嫂”的界限。

    拟信息素的药液被灌在安瓶里，栾易之拿出一小支仔细观看，他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是口服，需要注射，像魔药一般，只是低头看着，他就对自己的未来有所预感。

    今天的产检其实不那么正规，常规的采血都没做，因为栾易之吃了东西过来的，他仔细倾听医生的每一句叮嘱，最重要的就是劝他赶紧注射拟信息素。

    每次产检，秦弦都不被允许进入诊室，他没有名分，只好隔着一扇窗望着里面Omega的背影。

    他好像又纤细了，明明腹部圆润了些许，腰身却又细了，好像一把就能抱住，秦弦五指微微蜷缩，仿佛已经搂到那把细腰，待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在想什么时，又惊出一身冷汗。

    道德与伦理像利剑，像酷刑，像一道惊雷，猛地将他心底那些龌龊的心思劈了个粉碎，他像是被晒在太阳底下开膛破肚的蛙，潮湿阴暗都被剥皮一般从他身上略尽，秦弦觉得自己是畜生，他大哥死了恐怕还不到三个月。

    自我唾弃与恐慌感交织并行，秦弦转移注意力一般打开手机，他无意识向下滑动屏幕，看见隐藏的软件库里放着一个相册，他瞳孔微缩，站在原地静默片刻，给自己亲手判死刑一般打开那个软件。

    密码框弹出来，肌肉记忆比他的记忆更好用，手指已经输入了简简两个字，他弄不清楚这不伦不类的叠词含义，却已经有预感一般屏住呼吸。

    相册弹出来的第一张便让他坠入悬崖，照片上的栾易之笑得很好看，模样清秀，看着比现在的年岁更小，眉眼间稚气未退，他一张张翻过去，自己就陷入苦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