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瞪瞪的，

    看起来还是半梦半醒之间。

    江郁一笑，

    “是还没醒啊，那你继续睡好了。”

    正要伸手替他掖下被子，视线似乎是不经意地掠过他脖颈上的隐隐约约的红痕，她瞳色深了深，但手仍然没停下。

    将被角捏着，盖过他的肩，就听见他轻喃道，

    “你是真的么？”

    ......嗯？什么真的假的。

    江郁回过眼看他，沈忱仍然睁着那双琉璃般的浅琥珀色眼眸，一眨不眨看她。

    带着茫然和小心，他又问了一遍：“这是梦么？”

    江郁摇头，失笑了，“你说呢？”

    “我说.....”他嗓音软而哑，“这应该是梦。”

    “......怎么这么觉得？”

    他顿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你离我好近，阿郁。”

    “近得像梦。”

    心下忽地一动。

    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刚醒的沈忱一头凌乱的乌黑卷发拂在脸侧，脸颊上仍带着微微的晕红，晨曦的朦胧的光让他显得格外诱人。

    像小鹿一样迷着眼看她，胆怯又期待。

    心里莫名起了一丝酸酸的感觉。

    江郁呼吸静静。

    凑近了一点，贴近他的鼻尖，声音哑哑地勾人，笑了，“这就近吗？”

    他茫然地点头。

    “我还可以再近一点......”她说着，头微微低下，侧过脸，在他耳下的下颌处轻轻地咬了一下。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舌也微微在那处舔了一下，带来细微的战栗和凉意，“我还可以......”

    “阿郁.....”

    眼见着望着她的沈忱气息又开始颤，绯红的眼尾带着那卷翘的长睫又迷离起来，江郁忽地撑起了身子，离他远了些。

    俯视着他，颇有点恶劣地唇角轻扯，她歪了下头，“怎么，不觉得是梦了？”

    那眼睫抖了抖，又敛下了。漂亮的男人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他的脸别向另一侧，不再看她。

    恶劣的人。

    “好嘛。”

    她手指在他光滑白皙的脸上流连了一下，又收回手。

    她站起身，“不闹你了。你再睡一会吧。”

    沈忱盯着眼前自己枕头的边，咬着唇，正心思一片纷杂，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之前是刚醒，思维和身体都还缓慢着，他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清醒了，身体上的酸痛，各处的细细微微酥酥麻麻的疼，都一点一点地传了上来。

    他闭上眼，羞意慢慢浮上脸和耳尖。

    尤其，尤其是......

    正有点无地自容着，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窗户的“喀哒”声。

    他一惊，回过头，就见高挑的女人已经抬高了玻璃窗的底，一只长腿踩上了窗台。

    似乎已经是初冬了，就算是清晨的风，也带着阵阵有些刺骨的凉意。

    风顺着窗口溜进屋内，吹拂着他露在被子外的的指尖。

    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问出口：“你要走？”

    回过眼，江郁望向他，“嗯”了一声。

    “今天江女士......我妈的命令，我得回家一趟。”她有点无奈，又是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这风还有点冷，你盖好点被子，别吹到了。”

    却没想，听了她这话，沈忱眼睫微颤，他慢慢地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柔软的被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直肩窄腰，玉白肌肤。

    ......和腰侧她留下的细密吻痕，暗红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