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介于少年和青年中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弯着，嘴角也挂着笑，两个清浅酒窝晃眼，又把他年龄拉小了，没那么成熟。

    姜祖和几年前那样，见面就给了桑折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桑折在纸上写：【你好高！】

    姜祖点头：“嗯嗯。”

    桑折又写：【还换了眼镜，很好看！】

    姜祖点头：“嗯嗯。”

    【我也有点近视，但还不用配眼镜！】

    “嗯嗯。”

    【我带了给你折的星星，这几年我都在折，等会儿我拿给你！】

    “嗯嗯。”

    【我可以教你英语，我刚考完雅思！】

    “嗯嗯。”

    【妈妈说我很厉害，柯蒂斯每年只招150个学生左右！学校会给学生提供公演机会，等你高考完，我给你送票，也不用担心机票的问题！】

    “你好厉害。”

    桑折很久没见姜祖，有超多想说的。

    写字速度终究偏慢，她的父母找的集训老师只收几个人，她不太敢找集训的同学聊天，平时同学聊的也都是她听不懂的话题。

    什么时装周，什么文化现象，什么拍卖市场……

    好不容易聊到钢琴，他们又开始说起那些耳熟能详钢琴家的八卦。

    桑折插不进去。

    和姜祖这么一写，桑折快写满一个小本。

    到后来也没什么好写的了，她又不想停，止不住笑，在本子上一行一行画着感叹号。

    她写一行，姜祖“嗯嗯”两声，两个人一起笑个没完。

    其实桑折也很想给陆林分享，集训前，她不想打搅到陆林和姜祖的学习，都只和院长妈妈联系。

    但是听说陆林去外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午饭的时候，院长妈妈和他们两人一桌，桌上的菜样更新了，更加丰盛。

    院长给桑折盛了碗汤：“咱们孤儿院有人资助了。”

    桑折眨眨眼，看了眼姜祖，又看回院长妈妈，少女的笑比花朵盛开得还要明媚。

    下午，桑折先给孤儿院的那架老旧钢琴调了音。

    带来20寸箱子里除了简单的换洗衣物和姜祖的小星星外，就是钢琴调音设备。

    调音锤、静音块、音叉和调音耳罩一应俱全。

    “桑折在这个领域绝对是天才。”

    系统感叹，“她甚至没用电子监音器测音高，全靠音感，细调也没问题。找专业调律师来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了。”

    楚祖：“你还懂钢琴啊？”

    系统有些不好意思：“我下载了个「一分钟教你装钢琴大家」的安装包。”

    它保证，“免费的，没病毒，您放心！”

    楚祖见她忙上忙下，说：“钢琴我不熟，天不天才看不出来。但她是真的热爱，修钢琴眼睛都在放光。”

    楚祖没想到，自己话还说早了。

    桑折眼睛真正放光，是在她手指按下琴键的那一瞬间。

    考虑到孤儿院孩子的年龄和情感需求，她弹的曲子很简单。

    从《胡桃夹子》到《菊次郎的夏天》，再是《小星星变奏曲》，围坐的孩子听到耳熟的曲目，也跟着唱起来。

    很难用语言去描述那时候的桑折。

    你能在她身上看到庞大的信息，没有任何含义，而哪怕她一言不发，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从指尖扩散到整个空间。

    她把琴声打磨得璀t璨，每个音符都化为情绪，洒在聆听者的肩膀上。

    硬要描述的话……

    “桑折能让人产生一种醒脑的敏感。”

    楚祖听着钢琴音，说，“我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