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俟祖想还表的时候，不知道黎亚岷怎么想的，直接把表送他了。

    万俟祖没推辞，与其费功夫弄清楚合伙人脑回路，不如把时间放在其他正事上。

    楚祖砸表砸得干脆，四百万脱手完全不心痛，被责问大不了开张发票赔偿完事。

    而且从明面上看，送他的就是他的，砸自己的财物不犯法。

    当务之急还是乔恬。

    讲究黄金三章，用三章的字数抓住读者注意，建立世界观和情节，引入核心冲突。

    原本，三个主角在同一个潜规则门里都遇上了各自的麻烦，继而做出不同选择。

    现在乔恬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什么麻烦？只要她跑路够快，没有麻烦。

    所幸《娱乐至死》总体算慢热，注重人物成长，角色的转变和进步都脚踏实地，没有上一章被找麻烦，下一章巴掌扇回去的快餐式爽点。

    “我要跟你谈谈，过来。”楚祖对乔恬说。

    没有什么是谈不出来的。

    ……

    乔恬很听话。

    她的听话是出于尊敬的礼貌，没什么讨好成分，靠近病床时，脸上还带着明显关心，还顺手给万俟祖倒了杯水。

    乔恬坐在病床边。

    私人病房的条件很好，现在是下午四点过，阳光偏热，被窗户隔开了大部分热量，落到枕头上。

    男人手上青筋明显，他打了几天的吊针，手背血管青紫，就和他眉宇下的疲惫一样触目惊心。

    乔恬把水递了过去，万俟祖接过抿了两口润嗓，说：“手机给我。”

    乔恬手忙脚乱摸出手机，递过去后才发现忘了解锁。

    万俟祖直接输入一串数字，是乔恬的生日后六位。

    不出意外，密码顺利解开，万俟祖点卡网页，登陆自己的邮箱。

    他快速翻阅邮件，同步现在的情况，同时开口：“你不想干了。”

    乔恬像学生似的坐得板正，浑身找不出半点之前的凶狠，磕巴道：“您怎么……”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万俟祖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真想继续干的话，不会得罪那两个人——即使你不在娱乐圈，也不该对黎亚岷那副态度。”

    乔恬本能咬住下唇，犯错似地垂下头。

    “我得跟你说谢谢。”

    乔恬一愣。

    “你很配合，没慌神，也没情绪化，这点已经远超百分之八十的艺人。”

    万俟祖只花了几分钟就快速阅览完邮件，退出登陆后把手机还给了乔恬。

    他挪到相对舒适的位置，“之前你说你要想想，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乔恬小幅度点头：“我觉得不值得。”

    她轻声说，“其实我不怕在脸上动刀，吃苦也算不了什么。我不习惯……把人生大部分时间交给别人安排。”

    “我让你觉得强势么？”

    “也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