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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推就开了。

    “婶婶?”苏洄看着门自己缓缓打开,视野逐渐扩大,但房间里并没有人,也没有回答。

    苏洄又叫了一遍,也走进去。房间里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他走进去,发现床头柜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寥寥几行字。

    苏洄读完,手猛地僵住,不自觉就松开了,那轻飘飘的纸如同白色幽灵,摇晃着落到他脚边。

    而此时,苏洄才发现,一旁的衣柜门没能完全合拢,夹着一片黑色裙摆。

    他抖着手,打开了衣柜的门,然后直接坐到那张被铺得没有一丝皱褶的床上,手指抓紧床沿。

    “妈……”苏洄强迫自己站起来,想离开这个房间,他大声喊了妈妈,重复好多遍,直到季亚楠的高跟鞋声传来,看了一眼倚在走廊墙壁的他,大步迈入主卧。

    苏洄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他参加的是两个人的葬礼。

    警察很快来了,问了苏洄很多问题,可他能说的并不多,他们看了婶婶留下的纸条,又检查了一遍衣柜,很简单地下了判定。

    灵堂里的陈设也发生变化,他们在叔叔的黑白照片旁摆上了婶婶的,成双成对,两个人都是年轻时候的样子,笑得很灿烂,很般配。

    苏洄跪在蒲团上,好像被打了麻痹的针剂,面无表情。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挨个过来安慰他,拥抱他,给他端来热的姜茶,只有季亚楠知道,不只是因为这些。

    致辞的时间到了,亲戚和朋友走到话筒前,拿出写好的哀悼词念出来,气氛一度很沉痛,大家都小声啜泣,抹着眼泪。

    直到婶婶的亲妹妹走上前,她原本是照着念的,可念到一半便将准备好的稿纸揉成团,掩面哭泣。

    “我只写了姐夫的……没想过姐姐也要走……”

    她哭着说,“姐夫刚确诊的时候,我们都劝过,让我姐和他离婚,她说什么都不肯,可是精神病人哪里还有什么爱不爱的?发病的时候他会发疯,会打人,好了又抱着姐姐哭,我知道他们很相爱,可是,可是……”

    苏洄想到了那张遗书,其实只有两句话。

    [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可能这对你们很残忍,但我爱苏昀,不要难过,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没能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季亚楠看过去,说了一句糟了,你婶婶的妈妈来了。

    苏洄也回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外面大哭,被其他亲戚拦着,歇斯底里的哭喊戳破了苏洄自我麻痹的最后防线。

    “你为什么非要和他一起走啊!我可怜的女儿……早就告诉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他是神经病,你是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啊!作孽啊……”

    苏洄忽然就哭了出来,泪如泉涌,他垂下头,用手背去擦,可越擦仿佛越多。

    季亚楠看到,抹了自己的眼泪,强行把苏洄拉到自己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他的后背。

    这像是一个残忍至极的、关于爱的死亡教育。

    葬礼快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不知道是谁请来了法师。披着袈裟的法师做着令苏洄麻木的仪式,为往生者诵念完经文,带着他的徒弟,挨个走向每一位出席的宾客,赠予他们佛牌。

    他们经过苏洄,徒弟将重复了许多遍的介绍又念了一遍,“这块是开光佛牌,可保平安顺遂。”

    季亚楠见苏洄不接,拿手肘暗暗碰了碰他的手臂。

    苏洄这才伸出双手,从徒弟手中接过佛牌,“谢谢法师。”

    正当法师要走时,苏洄又出声阻拦,“法师,怎么样才能心想事成呢?”

    季亚楠侧目,小声提醒他,“苏洄。”

    而法师脚步一滞,回头看他,面带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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