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掌扇到直接结束战斗的徐岭,开始跟他较劲了。
他体力跟不上,很容易就满足,可徐岭不行,不知疲倦,耐力简直可怕。
他一开始懒得搭理,努力维持着冷和傲,咬着嘴唇压着自己的声音,后来就变成了骂。
“滚”和“走开”来来回回地骂了好几十遍,声音越来越小,由微冷清脆变得暧昧模糊。
到最后他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徐岭问了他什么,也不记得自己答了什么。
眼泪把脸颊都打湿了,好不容易被放开的手腕上带着微红的指印,他没什么力气地抬起手,掐住徐岭的脖子,才找回了点主动权,不至于有种被完全支配的感觉。
徐岭只是笑,丝毫不反抗,耐心地任他打骂,甚至还挺高兴。
撑在他脸颊边的小手臂筋肉结实,在灯光下裹着一层晶莹的汗珠,手背青筋微绷起,修长的指骨有力地压着床单,偶尔也抬起来,用指尖携走他眼尾不自知的眼泪。
“别哭嘛,公主。”他听见徐岭说。
宁笙感觉自己好像是睡过去了或者晕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好像感觉自己坐在浴缸边,而徐岭单膝跪地,亲吻着他的手背和手指。
手背有些痒,他烦了,抬起脚,生气地踩上徐岭的腰,轻飘飘地一脚,把人踢开。
“滚远一点。”他说。
“宁宁。”有人推他。
窗帘被掀开了一个口子,阳光有些刺目,他抬起手,遮住了照过来的阳光。
宁笙:“蠢货。”
窗帘又被掩上了。
“测个体温。”徐岭说,“我们测完了再睡。”
“滚。”宁笙抬腿就踢,脚腕被徐岭一把扣住,压到了昨天留下的指痕处,有点疼,他睁开了水雾迷蒙的眼睛,眼底倒映出眼前的人。
徐岭一怔,松开了点力道。
这个时候的宁笙好看极了,脸颊有一半掩在被子里,昨天哭过的眼睛有些发红,因为没睡好,目光扫过来时,还带了点又倦又懒的意思。
“没事。”徐岭说,“我就给你量个体温。”
宁笙:“……头有点疼。”
宁笙:“……”
嗓子哑了。
徐岭:“嗷!别掐我手背……你他妈还有劲儿。”
“38度,有点低烧。”徐岭读体温计的数值,“不要紧,我备药了,很快就退烧了。”
宁笙掀着眼皮瞪了他一眼,又蔫回去了。
少爷感觉自己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多苦。
腰酸得像是要断掉了,身上好多微红的指印,徐岭那双爬树锄地弄惯了的手,即便收敛着劲儿,对他来说也有点没轻没重。
“我给你做好吃的!”徐岭趴他床边上,怎么讨好怎么笑。
宁笙指了指门,让滚。
徐岭有照顾宁笙的经验,知道怎么应对。
他倒了杯温度适宜的水,扶宁笙起来把退烧药吃掉。
温水浸润了干得难受的嘴巴,宁笙终于能开口小声说话了。
“你这条……疯狗。”宁笙说。
“我喜欢你啊。”徐岭用纸巾擦了擦他唇边的水渍,“我好喜欢你的。”
宁笙:“很烦。”
昨晚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又俗又露骨。
什么“只要你让我睡,我就给你做任何事情”这种床上浑话,光是回想起来,都很不像话。
“你好好躺着。”徐岭说,“我给你做小点心。”
不用他说,宁笙也会好好躺着。
他怕疼也怕累,一点点酸疼他都要躺很久。
徐岭出卧室前,回看了乖乖躺在床上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