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晴本来就发昏，此刻更眼冒金星，她转过脸，挣脱开冯式东的手，低吼道：“你干嘛，会被别人看见。”

    冯式东根本没听进她的话，用另一只手卡住束晴的下巴，一把转过她的脸，拇指微微触上红肿的皮肤，嗓音比平时更沉：“你做了几年

    HR，竟然还会蠢到被人扇巴掌，不会躲吗。”

    “别碰我！”束晴用力推开他，手中的咖啡在来回拉扯中有一半都撒到地面。

    “如果你是站在普通同事的角度，就该装作没看见，这是我的工作失误，给我留点面子。如果你是站在上司的角度，冯式东，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上级，不要对我用这种教人做事的语气说话，三十出头就爹味这么重，我忍你很久了！”

    冯式东的眼神立刻暗下来，“你接着说，最好骂得外面人全都进来。”

    束晴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克制住情绪，眼泪在吸入新鲜空气的那秒被挤压出眼眶，她快速抹去，束晴不会允许自己的眼泪被任何一个人看见。

    “跟我过来，”见她浑身写满抗拒，冯式东威胁道：“或者要我拉你出来？”

    茶水间背后有一扇消防通道，束晴来公司四年都从未走过，但冯式东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走。

    从二十三楼下去要转四十六个弯，冯式东走的很快，连背影都带着怒气，束晴也满肚子火在后面跟着，楼道里只剩下嗒嗒嗒的高跟鞋落地声。

    出口正对面就是全季招牌，冯式东又要了一间房，恰好是他们上次住的那间。

    ??27.滚，下班时间别烦我

    一段路让两人肚子里的火都稍稍压制，但束晴还是觉得丢脸，站在房间门口不肯进去。

    冯式东直接把她拉进来，用力甩上门，从卫生间取了一条毛巾裹住刚买的冰水，按在束晴脸上。她被猛地冻到，下意识侧头躲过。

    冯式东抓住她的后脑勺往冰块上靠，“按着，自己敷。”

    “谢谢。”束晴道谢，语气却一点没感谢的意思，甚至像骂人。

    她踢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凑到洗漱台的化妆镜前观察右脸，看一眼敷一下，又轻轻撕一声，不断循环这套动作。

    冯式东在床边坐下，盯着她红彤彤的半张脸，突然笑了一声，“你跟我生什么气，不是我打的你。”

    束晴白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又说：“帮我买只药膏。”

    冯式东拒绝：“请人帮忙就用这种语气？”

    “我没带手机！”束晴忍不住冲撞的语气：“谁让你非要拉我过来。”

    其实就算冯式东不叫她出来，束晴也打算下午请假，肿着半张脸没法上班，她也不想把赵倩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毕竟是赵倩的隐私，也是裁员的敏感话题，没有妥善解决最后只能是她的失职。

    冯式东点开外卖软件选了支消炎药膏，下单的瞬间迟疑了一下，问她：“中午吃了没？”

    “牛肉面，谢谢。”说完她想起刚才冯式东和罗嘉元一起回来，两人最近频繁凑到一起，束晴已经碰见很多回了。她犹豫片刻，还是试探地问道：“你想让罗嘉元来二部？”

    说起工作，冯式东换上认真的表情，“嗯，还在接触中。”他没把话说太满，其实心里已经认定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束晴接着问：“项目CTO批了？到底做什么，没必要瞒着我，等立项了，我早晚会知道。”

    这次冯式东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个项目涉及太多高层决策信息，连拉拢罗嘉元时他都只透露皮毛。

    罗嘉元知道冯式东计划做一款AI外呼产品，但他不清楚冯式东计划把这套产品嵌入公司核心系统，自动读取学习客户信息，代替低端销售职能，实现基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