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个自在的大小姐，甚至与周凯盛结婚委托他行使本该属于她的责任，因此她妈妈出此策略也不奇怪。

    束晴问：“周凯盛知道吗，你想生孩子的原因。”

    “我那天打算跟他好好讲，结果这个王八蛋第一句话就质疑我，他问我孩子是不是他的！”乔温妮的声音恢复成趾高气昂的模样，怒气快要掀翻天花板，“他是不是没脑子，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我怎么会在外面怀上别人的孩子！”

    她越说嗓门越大，束晴只当她气愤，但只有乔温妮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心虚，想用怒吼掩盖心里莫名出现的恐慌和愧疚，想忘记那天与周凯盛争吵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这些都是不该属于他们的情绪。

    束晴想起几年前乔温妮的婚礼，她和凌灵托着乔温妮华丽盛大的婚纱拖摆一起往男方休息室送戒指，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无所顾忌的谈话。

    “凯盛，我们几个是真羡慕你，你这哪是结婚，这是中彩票。”

    “可比中彩票来的划算多，以后乔家公司就是你说了算，直接从平民越级成富豪。”

    周凯盛说：“你们想多了，我和温妮早就签好婚前协议，她的财产我也分不到。”

    “那在公司做几年高管，积攒的经验、能力、资源都是实打实的东西，以后去哪都能平步青云了。”

    周凯盛只是沉沉地笑了声。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和大小姐结婚是为了真爱吧。没想到凯盛是大情圣呀，真没看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枝末节的话束晴早就忘了，但周凯盛最后的回答让她一直印象深刻，乔温妮肯定也牢牢记在心里。

    “情圣的前提不是要先有情？等我做上总经理请你们吃饭。”

    屋里一群男人哄堂大笑，乔温妮也穿着婚纱站在门外笑，“我和周凯盛的婚姻肯定很牢靠，我们都能从对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束晴回过神来，耳边还是乔温妮刚才的怒火，她问道：“温妮，周凯盛疑神疑鬼，你该回去和周凯盛对峙，怎么会一个人跑掉，有点儿不像你了。”

    乔温妮偃旗息鼓，深深吸了口气，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我要离婚。”她又重复一遍，“我要和周凯盛离婚。”

    束晴连忙坐直身体，诧异道：“你确定？”

    “既然他觉得孩子不是他的，那我就干脆把孩子当成自己一个人的，反正我生的，他也没出什么力，哼。”

    “你先冷静两天，等回来再决定。”束晴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是一气之下的胡言乱语，也没跟着附和。但周凯盛的怀疑有理有据，乔温妮反倒是不占理的一方，束晴想了想还是问：“温妮，谭水是谁？”

    乔温妮愣了下，不自然地重复她的话：“我先冷静几天，等我回去再和你说。”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束晴奇怪，但也没拨回去追问。又在长椅上发了几分钟呆，她拍拍外套起身准备回家，凌灵住的那栋楼道里跑下来一个男人，几分钟前他也是这样匆匆进去，束晴无意识地多注意两眼，这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章成彬？”束晴走上前，不确定地问。

    他停下脚步，也转身疑惑地看着她。就在束晴以为自己认错人时，章成彬恍然大悟地说：“你是束晴吧，好久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束晴礼貌地笑着，但想起凌灵之前说过章成彬私自挪用工作室的公款，她笑不及眼底，“确实好久了，我也有点认不出。你来找凌灵吗？”

    “哦，对。”章成彬搓搓手，又指了指楼上，“她好像不在家，你也来找她吗？”

    “我不找。凌灵出差了，你有事可以联系她。”束晴建议：“或者我帮你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