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紧事处理,一定禁欲,保持头脑清楚,我建议你最好也是。”
跑来旁听的林至辛喝水差点呛到,用眼睛狠狠剐汤育衡,压低嗓音说你有毛病啊,随后对着徐运墨道歉,“不要睬他,昨天熬夜,脑子不清爽,嘴巴拉链也坏掉了。”
汤育衡冷哼一声,“我开夜车是待在厨房试菜,和他不是一回——嗷。”
林至辛收回手,平静说徐老师,坐吧,今天还要很多事情要讨论。
转至工作层面,汤育衡才暂时变得正常。TT只做晚市,白天店里空闲,厨房有团队在做准备工作,忍者一般悄无声息,中途几次,汤育衡过去检查,众人如临大敌,都在战战兢兢等他反馈。
从食材看到酱汁,没见汤育衡的眉头舒展,看过尝过后,大多数沉下脸,哪怕温度上有细微偏差,都要求打回重做,极为吹毛求疵。
林至辛为徐运墨解释,说汤育衡就是这样,说一不二,是厨房里的暴君,什么都必须做到极致,如果有更进一步的空间,就绝对不会让步,所以未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论严格,徐运墨也是同道中人,他并不排斥这种行事风格。欠缺才能者,努力做到最好是必备条件,而天赋之人不依赖才能,加倍严苛地要求自己,更是难得的品质。
他嘴上不说,心中是暗暗佩服的。
汤育衡做菜天马行空,做事却有一番计划表,提前拟了各项事宜的推进时间,条理甚是清晰。
双方按照要紧程度,先谈食具问题。TT原本用的是比利时名家打造的餐具系列,极简系,对食物的包容性很高,适配各类摆盘造型,但用下来一年,汤育衡明显厌倦这种偷懒的方式,希望挑战更高难度,拒绝再使用市面上的品牌成品。
“——定制是最基本的,我不想用别家店能看到的东西,而且从下季开始,器具我想全部换成黑色,但不可以只有黑,要有变化,否则会影响客人食欲,噢,也不能太花,以免喧宾夺主,妨碍食物呈现。”
这个要求提的和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徐运墨皱眉,正要提出异议,汤育衡又道:“本来是想一季换一套的,不过成本太高,投资人不愿意,尤其侯远侨,烦死了,成天和我叽叽歪歪。”
徐运墨神经一跳:“谁?”
“你问谁?侯远侨?我的介绍人,TT开来上海是他帮我牵的线。”
汤育衡听他提问,毫不藏私,大喇喇向徐运墨介绍起TT的背后故事,说自己23岁出师开店,28岁在纽约和伦敦执掌的两家餐厅每年均保持米三记录,不过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与合伙人闹掰,空窗一年,是侯远侨推荐他回国发展,顺便帮他攒了局。
北美餐饮圈谁不知道侯远侨的名字,有钱有闲,眼光毒辣,操刀过多个项目。汤育衡讲到这里,又指林至辛,“他不也是你们小如意的股东?”
林至辛暼一眼徐运墨,面目微动,没接话,许久才说老侯好几年没回来了。
沈夕舟酒吧开业的花篮署名,小如意门口那张合照,七拼八揍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形象。
徐运墨沉默,其实从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开始,他就明白对方与夏天梁关系匪浅。以前是以前,他不介意夏天梁过往的感情经历,但有些事情忽然被摆到台面上,难免让人下意识生出比较的想法。
见徐运墨不响,汤育衡还以为他在艰难消化自己的brief,不由吊起眉毛,咚咚两声,敲徐运墨面前桌子,“反正我的诉求就是这些,你要做不到,趁早告诉我,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徐运墨回神,“谁说我做不到。”
“真的吗?刚才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么简单的要求就超出你能力范围了。”
有没有文化啊,谁苦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