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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苏家的钱全都败光……

    于是几分钟后,酒保进包间送酒,将这消息带了过去。

    包间里烟酒靡靡,麻将牌和骰子碰得咣咣响,一群风流浪子无忧无虑找乐子。

    墨绿皮沙发,贺司屿慵懒靠坐,左手拎一只高脚杯,衬衫纽扣解了两三颗,露出线条清晰的脖颈,袖口挽到小臂,用袖箍锢着。

    他右胳膊搭在扶手,指尖勾着一把黑皮质瑞士军刀。

    “贺老板考虑得如何?”

    贺司屿大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薄唇很淡地抬了一下,嗓子里声音散漫:“林总高看我了。”

    林汉生四十不到的年纪,寸头,断眉,单只金耳圈,灰色海獭毛皮革。

    九色球撞入袋,他直起身,拿起巧克,不慌不忙地打磨斯诺克球杆的皮头:“贺老板不用谦虚,港区和欧美那几家最大的货轮公司,挂名的法人都是空壳,私底下可一直是凭贺老板供养着的,没错吧?”

    林汉生轻笑了声,看过去:“贺老板可是控制着半个世界的海运啊。”

    贺司屿落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狭长的眼尾挑起一点弧度:“一码归一码,林总这小忙,还是另请高明。”

    林汉生并不在意,笑意不改,音量压低几分贝:“我的东西装箱上船,只需要贺老板睁只眼闭只眼,放个行,剩下的事,怎么敢劳烦贺老板。”

    贺司屿半垂着视线,笑意不达眼底。

    他拇指按着锋利的主刀片,推出去,又收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

    酒保就是在那时候进来的。

    告诉他们,有人为他们买了单。

    满室浪荡的笑声被打断,所有人不可思议地静一秒,又感到可笑,相继冒出粗糙的京片子。

    “用得着儿吗,我林哥和贺老板都在,谁这么没眼色,玩儿呢?”

    酒保低着头回答:“是苏稚杳小姐。”

    一室尖酸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见苏稚杳的名字,贺司屿眼皮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一段微妙的安静后,包间里又闹起来。

    “哟,是我想的那个漂亮妞儿吗,苏家的小妹妹?我得认识认识。”

    “算了吧,这妹子名花有主,苏程两家都定亲了,而且她一来,Lan

    Yang都不接待了,说今晚上的酒只给人家调,啧啧……”

    “让她过来,陪爷几个喝两杯。”

    “人小女孩儿这么清纯,才二十岁,你一老大爷们下得去手?刚把到的学生妹不够你玩儿的?”

    “跟小貂蝉能比吗?你们敢说没想过她?再说了,清纯个屁,到了老子床上你看她得骚成什么样儿!”说话最张扬的那个黄衣男指着酒保,吆喝:“喂,去把那妞儿给我叫过来,老子今晚上要玩儿双的!”

    回应他的是一把出锋的黑皮军刀。

    话音落地的瞬间,刀片摩擦过空气,反出的冷光从他眼前飞速劈过,一记刀刻的剁声混着刃鸣,噌地一声。

    电光火石间,军刀呈斜四十五度,擦过指甲盖,直插入他手边的麻将桌面。

    再近一寸,就能切下他一截手指。

    众人哗然向外一散,黄衣男同时吓得从座椅上一骨碌摔下去,惊骇之下,他猛然瞪向源头:“我草你”

    咒天咒地的骂声止于看到始作俑者的那一秒,所有人的脸色骤地变了。

    全场刹那死寂,气流瞬息降至冰点。

    贺司屿慢条斯理搭起一条长腿,高脚杯晃悠在指尖,浮动的迷乱光影里,他掀了掀眼皮。

    “手滑了。”

    他姿态漫不经心,身子完全后靠进沙发,方才甩过军刀的手指舒展两下,性感凸起的青筋脉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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