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父亲被害,母亲受刺激心理受创,患上斯德哥尔摩,成了仇人的枕边人,从他幼时割腕被救回来,躺在苍凉的白色病房,模模糊糊睁眼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自己过完这冷血的一生。
尽管周家弥补了部分他失去的亲情。
但经历得太深,他有了极端的思想,觉得自己不需要爱,所以不缺爱。
现在他忽然强烈地感受到,被人偏爱的感觉……爱情和亲情还是不太一样,原来不是不需要,只是过去没有人爱他。
苏稚杳拉他到沙发,捡起领带,绕到他脖子上,手法有些笨拙地给他系,念叨着:“贺司屿你是小孩子吗?衣服都不好好穿,还是冬天,就算办公室里有暖气也不能只穿一件衬衫啊,这么薄……”
话音忽止,腰被用力勾过去,苏稚杳冷不防撞进男人怀里,陷入懵神。
脸压在他心口,他一只胳膊横在她腰上,另一只搂住她背,抱得很紧,紧得她快透不过气。
贺司屿脸埋进她发间,彻底卸下了先前那股冷硬的劲,不再掩饰那份无力,声音虚哑地问她:“徐界叫你来的?”
苏稚杳越听越难过。
她认识的贺司屿不是这样子的。
“嗯。”她应声,双手覆到他背上,回抱住了他,又说:“但我自己也想来,看不见你,午饭都没胃口。”
贺司屿轻笑,脸在她颈窝陷得更深。
那一刻,苏稚杳莫名感觉他这黏人的劲儿,特别像一只找到了归属的大狗狗。
她就也凭空生出几分主人的心情,宠溺地摸摸颈侧他的脑袋,他不太爱用发胶之类的定型产品,头发是软的,摸着舒服,她就多摸了两下。
过了会儿,苏稚杳才言归正传,怕触动到他情绪,很小声地问:“她走了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静默几秒,贺司屿还是回答了她:“在酒店,等航班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