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景栖迟被这反常举动弄得一愣,“干嘛?”
“我就是想到,”欢尔指着宋丛手里的碘伏,“这辈子还第一次买这玩意。”
“我也是。”
“我也是。”
三人一同大笑,笑得泪花蹦出眼角,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太值得笑一场了。
点背到底值得,勇斗歹徒值得,死里逃生值得,第一次花钱买家里从不断供的碘伏更值得。
这是一个拥有数不尽值得的秋夜。
大笑过后,宋丛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学的什么?”
欢尔不解,“嗯?”
他握紧拳头用零点五倍速朝景栖迟脸上打过去,而另一方则配合小剧场装出被胖揍的模样慢悠悠扭过脸去。
欢尔再次笑出来,“就散打,没事打打拳踢踢脚之类的,没什么用。”
“没用?你今天可救了我俩一命。”宋丛朝还在演技状态的景栖迟做个“收”的动作,“是不是?”
“是是是。”景栖迟恢复正常又开始皮,“我现在可知道那会你为什么说怕打伤人了。”
宋丛不解,看完他又去看欢尔,“打伤?”
景栖迟摆手,“反正有那么点你不用知道的事。”
23,说谎2
伤口四天后开始结痂,十天后再去看只剩隐隐可见的白色伤疤。当天穿的卫衣偷偷丢掉,校服扔不成,只得骗陈妈上体育课不小心划到器材室铁架子上,被啰嗦几句小心重新买了套全新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一如这场风生水起的搏斗到最后不过也只成一段小小记忆留存在高中生活里。后来有一天又经过工地时景栖迟忽然问起,“那天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敢跟他们干?”
On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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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景栖迟和宋丛闹着玩时经常说的话。一对一,踢球适用,比吃饭快慢适用,闲着没事抱一起掐架也适用。欢尔加入他们后提议变成英文,国际范,说出来档次都高不少。那天她赌的是三个人之间的默契,九成把握,差一成只怕当时那种环境他们听不清。
很幸运,或者说意料之内,她赌对了。
至于战局分析和搏斗方法,这是自小就被训练的内容,就像一加一等于二,印在脑子里的东西,需要时自然会跳出来。
“我就想这两只弱鸡没我可咋办。”欢尔这样回他。
关于自己的故事,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她只玩笑着告诉他们,不要声张,低调行事。
元旦将至,班里开始商讨演出节目。去年文艺委员带一众小姐妹跳了现代舞,可分班后扛把子带人集体出走学文,廖心妍自此兼职文艺工作。班会上有人提议诗朗诵,立刻有知情者摇头,“跟九班撞车”;有人说那随便唱个歌,大家起哄一通又挑不出合适人选;有人干脆举双手主张放弃,廖心妍这下急了,“你就是裸奔也得给我上去跑一圈。”
全班爆笑,说话的男生苦着一张脸,“我就算裸奔也得有人看啊。”
半节班会过去没个结果,有调皮男生献计,“干脆找几个人当足球宝贝跳跳操,景栖迟玩点花样,怎么还不凑个节目。”
“我不干啊,别有事没事拉我出去挡刀。”景栖迟懒洋洋否决。
青春期的男生们被“足球宝贝”四个字撩得心驰神往,纷纷朝后看过来,“牺牲一下你美色怎么了,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
欢尔也回过头嘿嘿笑,被当事人气急败坏揉一通脑袋,“你瞎起什么哄。”
廖心妍在讲台维持秩序,“没有别的那就定这个啦?”
一分焦急三分责任外加六分私心,在廖心妍心里这八字没一撇的节目已然是满分。
“就这个吧